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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霍府为千叶永钊举办了风光大葬。
前一天武安侯府也传来噩耗,丞相田玢得了怪病暴毙,传说他被窦婴和灌夫的冤魂索命。刘彻闻讯后宣布罢朝一日,包括太后在内的王公大臣京师名流,俱都前往田府吊唁致哀。
而在此期间,陈掌的夫人卫少儿也恰逢寿诞,在府中摆下宴席祝生贺寿,一时间红白喜事接踵而来,不由得忙坏了一位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王侯将相。
又过得几日,鸿运堂的二掌柜马聚财马老板带着两大担重礼,登门拜访霍去病。
两人在客厅里落坐,马老板从怀里取出一卷帐本,恭恭敬敬交给霍去病道:“霍爷,这是您在小号寄卖的那批珠宝首饰的进帐记录,请过目。”
霍去病接过帐本只瞄了眼进帐的总数,不以为意道:“不少嘛。”
“那是。”马老板笑道:“那些珠宝首饰先是借给花女佩戴,让她们在花会上展示三日再做拍卖,果真卖了个好价钱。”
霍去病没理马老板的恭维,问道:“我托你送的东西没忘吧?”
“哪能呢?”马老板道:“我特地提前一天,亲自把那份重礼送到了卫大将军的府上。谁知卫大将军还在闭关谢客,我只好托管家转交。”
霍去病“哦”了声,低低道:“看来她是没能在当天收到了……”
马老板以为霍去病说的是卫青,便道:“晚个几天也没关系吧,只要您的心意到了就成。”
霍去病也懒得说破,和马老板闲聊了几句送他出门。刚回转到厅里,高凡已等在了那儿,说道:“小霍,你有没有空,我要和你说件事。”
见霍去病笑着坐下,拿眼瞅着自己也不言语,高凡先倒了杯凉茶一口喝干,又咳嗽了几声才道:“我已经决定,等下个月老姐大婚后,就陪千叶小慈护送她父亲的骨灰回乡。这一走,也许三年五载回不来。”
霍去病用手轻轻敲击杯盖,问道:“你和凤姨说过了么?”
高凡道:“凤姨和我们一起走……她说,她也想到海外走走。”
霍去病点点头,道:“那就去吧,别忘了事先和老鲁、小如都打个招呼。”
高凡一愣道:“你不拦我?”
霍去病问道:“我为什么要拦你?”
高凡道:“我、我为了一个女孩儿,丢下兄弟手足跑去海外,而且一走就是三五年。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重色轻友?”
霍去病笑了,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至少,你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高凡心下稍安,从袖口里取出一只小锦盒道:“这个送给你。”
霍去病目光一闪,道:“这可是你父亲用性命拼来的东西,想做败家子吗?”
高凡苦笑了声道:“我和凤姨商量过了,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身边带着这东西只会惹来祸事。况且,我也没那能耐,参悟不了这里头的秘密。”
他偷觑了眼霍去病的脸色,又道:“好吧,就算请你帮忙暂时保管,这你该没意见了吧?”说着将锦盒放在了桌案上。
霍去病点点头,道:“记着,我暂时保管,它永远都是你的。”
高凡自嘲地一笑,感叹道:“真决定离开这儿了,怎么又有点舍不得?你和老鲁我都不担心,可凤姨和小慈这一走,小如就该孤单了。她在长安原本就没什么朋友,你和老鲁要多加照料。”
霍去病端起杯盏来啜了一口,低低从齿缝里吐出两字:“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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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到了高凡姐姐大婚的日子,由于新郎的仆多,而新娘的弟弟又是刚刚辞官的禁卫军校尉,故此婚宴上满目都是大汉将校。
不过李敢并未到席——他已奉旨南下,索拿衡山王刘赐,此刻自是远在千里之外。
稍稍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除了一干军方人物,身为文臣的陈掌也偕夫人卫少儿亲自登门道贺,还送了价值不菲的贺礼。
婚宴后卫少儿特意留下,与霍去病在内堂聊了小半个时辰。谁也不晓得他们两个究竟谈了些什么,只是陈掌发现自己的妻子出来时双目已微微红肿。
婚后第七天的清晨,长安城东门刚刚开启,便有一行人策马出城。眼尖的守城士兵发现,在这队人里不仅有新婚不久的仆多夫妇,更有而今圣眷正浓的冠军侯。
他们是为千叶小慈和高凡送行的。奇凤雨也在东去的马队中,随她同行的还有十多个自愿随行的孤儿。
回首望着渐渐在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