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听到燕姨娘和四少爷说了什么?”穆识月继续问道。
屋内的人都望向她,都说被遣得远远的了,六姑娘为什么还要问上一问?
“我听到了”,郑顺出人意料的答道。
“你胡说,你们离的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不要因为你是四哥的人就作伪证来袒护他”,穆景云挑高了音量怒喝。
“郑顺还什么都没有说,三姐就说他作伪证袒护哥哥,我记得当时你是不在场的,怎么就如此确定他没有听到”,穆识月抓住她说过的话来反驳她。
穆老夫人的目光沉了沉,云丫头表现的是不是太过急切了,这件事难道真有隐情不成。
“那你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穆老夫人放下手中茶盏开口道。
穆景云的眼睛紧紧盯着郑顺,眼中一闪而过的心慌没有逃过穆知颜的眼睛,看来这次三妹妹要栽了。
“是,小的刚到慈严堂时六姑娘就郑重叮嘱小的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住四少爷,哪怕是上茅房都不能离身,但燕姨娘也是半个主子,她的话小的不敢忤逆,所以顺着燕姨娘的话离开后又悄悄溜了回去”。
“燕姨娘开始只是闲聊问四少爷吃饱穿暖的话,后来就问他喜不喜欢小弟弟,四少爷说不喜欢后燕姨娘就说头晕,然后一副药摔倒的样子并让四少爷过来扶他,四少爷的手刚一伸出还没碰到燕姨娘她就摔倒了,随后就有小丫鬟大叫起来”,郑顺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干净。
屋内的人都面面相觑,这和穆景云所说的大相径庭,若是这样,穆辰琦根本没有过失,倒是燕姨娘处心积虑的心思不纯。
“你胡说”,穆景云听完这些脸色都白了,“祖母,事情不是这样的,他在说谎,对,一定是穆识月教他这样说的,明明是四哥对姨娘欲行不轨之事,她却把责任都推到姨娘身上”。
“你闭嘴”,一声怒喝自穆老夫人口中响起。
“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行不轨之事,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就马上给我回院子里反省去。”
穆景云还待说的话哽在了喉咙里,立即就知道自己气糊涂了,矜贵人家的小姑娘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没的叫人看清了。
敛眉低首,沉着一颗心的认错,“孙女慌不择言,还请祖母责罚,但孙女也不能任由一个下人在这里诋毁姨娘,她毕竟是孙女和弟弟的生母”,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再次盈睫而出,一副柔弱得不胜风雨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穆卿临坐在那里为这一波三折的事情交好,她就知道穆景云不是个心善的,看着一副做派,硬生生的能勾起旁人的怜悯之心,就母亲还道她是个好的。
“燕姨娘的下人说哥哥侮辱姨娘的时候三姐毫不怀疑的就相信了,现在哥哥的下人说燕姨娘陷害兄长三姐就说是诋毁,母亲仙逝不足四年,三姐如今就急着与我们划清界限吗?”
这话说的就有些严苛了,姨娘再好也只是下人,宁可相信下人也不相信兄长,这样的人还能指望她有什么公正之心吗。
穆景云只觉自己说一句话就能被人抓到短处,急忙敛了心神,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不能被穆识月弄得乱了阵脚。
几息以后情绪稍稍平缓些才敢开口,“六妹误会了,那么多人说的话总是比这小厮一个人说的更可信些,这本是人之常情”。
说完再次朝着穆老夫人跪了下来,“祖母,孙女也不想针对哥哥,但事实摆在眼前,如今燕姨娘尚在卧床,孙女少不得要强撑着替她出头,还请祖母看在她为父亲生儿育女的份上多多怜惜一些,更是为了哥哥以后不因此类行为惹出大祸”。
她还是一口咬定丫鬟们和燕姨娘说的是真的,只消将穆辰琦送走,无需几年,她的弟弟就会使五房唯一的儿子。
“孙女更愿意相信郑顺说的话,还请祖母明察,哥哥定然不会行此毫无规矩的事情”,穆识月却分毫不让的也挨着她跪了下来。
厅内的人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气氛又凝滞了下来。
就在这种氛围下,穆景云突然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我知道六妹和哥哥感情深厚,说到底你们才是亲兄妹,我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又哪有资格和你们争执。既然如此,孙女也不让祖母为难,那就当做是姨娘的丫鬟说了谎话吧,我来之前姨娘已经嘱咐过我,若是此时不能证明她的清白,那她情愿以死赎罪。”
这话一出,包括穆老夫人在内的人全都变了脸色,这招以退为进用的真好,又拿性命说事,此事要是没个确切的评判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