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是!”
汉白玉柱沐浴阳光,通体浑白。
关从简见乡民堵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跳上树干几个纵跃,扫视一圈没找到梁渠,大失所望。
正欲离去,忽见一女子行为轻佻,坐于长椅,半脱白袜,足趾轻勾绣鞋,露出大腿,当即跳下树来。
“荡妇!”
骂完。
关从简离开。
“?”
翁少平哈哈大笑。
除去关从简,鲜少有人敢当面喝骂自己表妹。
实不相瞒。
他想这么干很久了。
……
场上三根白玉柱撤去一根,三条队伍不得已并做两条。
半里的队伍,在热闹愈演愈烈的境地下,弯弯绕绕排出小一里。
不泛有人排着排着中暑晕倒,被人拖到树荫下喂食绿豆汤。
直至中午,第三根柱子回到中央,拥堵的人群有所缓解。
上饶埠。
獭獭开兜里揣着铜钱,大摇大摆的来到脚店,环顾一圈,意外发现今天没什么人。
“獭爷!”
小二见是獭獭开,当即请上座,毛巾一甩,按惯例去安排四菜一汤。
上好菜。
獭獭开爪子勾住小二,环指一圈。
小二稍加思索,恍然大悟:“您问为什么没人?”
獭獭开点头。
“昨天下午到今天,人全去河泊所府衙那,去摸什么玉柱子,谁摸的时间久,谁就是这个!”小二竖起大拇指,“对了,獭爷您主子,梁爷,他就是这个,最大的这个!上午摸了个玉牌!说是值几万两!”
摸得久。
最强?
獭獭开眼神大亮,对后半句充耳未闻,扒拉完饭菜,拍下铜板往河泊所府衙去。
到了地方。
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獭獭开竖直身子,探头探脑地观望人群,不在乎旁人诧异惊恐的目光,主动排到队伍后头,等待摸柱。
外乡人没见过那么大的江獭,退出一个圆圈,期望军汉们出手赶走。
靠水人,知晓江狼凶。
岂料军汉没一个有反应,视若无睹。
朝廷官员尸位素餐至此?
精怪怼到脸上了都!
有外乡武师见不惯,正要出手,后头急忙有人拉住。
“梁爷家的獭!会开船,会上街买东西,从不找零,大方得很!人人都叫它獭子爷,你不惹它,它不伤你!”
“梁爷?”武师迟疑,“摸出玉牌来的梁爷?”
“就是那位爷!”
“怪怪,人神异,养的江獭也不差!”
“宰相门前七品官呗。”
没见识过的外乡人闻言胆战心惊,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排上半天。
獭獭开来到汉白玉柱前头,左右看看,学着旁人的模样,搓搓毛发,搭爪上去,登时全身炸毛,呲牙裂嘴,露出满嘴尖牙,却是没像普通人一样倒头就睡。
“呦!阿水家的獭!”
屋檐下的柯文彬挑眉。
武者多能坚持数个呼吸,普通人基本一摸即倒,安详入睡。
小小江獭,坚持得住?
柯文彬喊人来看热闹。
白玉柱下,獭獭开面容扭曲变化,一会苦大仇深,一会咬牙切齿,一会惶恐害怕,愣是不把爪子从玉柱上拿下来。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日晷长影缓缓推移,乡民心惊肉跳。
这……
“不会真让一头江獭得了牌子吧,我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似乎一语成谶。
四分之一刻钟仅差一两个呼吸,旁边军汉几乎要伸手去拿铜牌。
恰于此时,獭獭开浑身一颤,晕晕乎乎地瘫倒在地。
呼~
现场响起低低的呼气。
幸好。
铜牌者捏捏腰间沉甸甸的,依旧分量十足。
让一头愚蒙野兽竞比过去,不如转身跳江。
军汉抓起獭獭开的后颈,拖进树荫。
画蓝血印记的主薄掌托砚台,手持毛笔,面对长满黑毛的江獭束手无措,琢磨片刻,往它鼻头上轻轻一点。
不得二测。
“居然坚持那么久,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