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说要带他去一个有得吃又有得玩的地方,他没有反对的跟了去,没想到他说的地方竟是江南最有名的妓院──醉仙楼。
虽说宫里佳丽粉黛多得不计其数,但深宫女子多半性格怪异,不如妓女来得豪爽开放,惹得他心痒难耐,一连狎戏了好几个女人。
原想这么荒唐一夜就算了,没想到竟被人知道了,而且还是自个儿的奶娘,真是……
“昨儿个夜里,沙德尔喝了个酩酊大醉说溜了嘴,刚好兰嬷嬷在场,被她老人家听到了,他还被训了一顿。”
“多少祸事,肇因一杯杜康!”宇琛喃喃道。
“公子,您如果需要女人,桂英随时听候您的差遣,何需让那些妓女来亵渎圣颜呢?”赵喜劝道。
他真是不懂沙德尔在想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是一箩筐,却偏要一尝野味,真是奇怪。
宇琛哼了一声,“你别再提那女人,想到她朕就有气!”
最近桂英越来越不知分寸进退,竟巴着他妄想封个婕妤名号,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竟想充位后宫,脸皮还真厚。
不想再讨论这个令人气闷的话题,他起身迈步准备离去。
赵喜看着主子不知想去哪儿,忙不迭的说:“万……公子,您听奴才一句劝,赶紧回客栈别再乱跑了。”
“不都跟你说了,朕要去探查民情。”
“公子,奴才虽然笨,但这句话奴才可不会相信。”赵喜低声咕哝,但仍被宇琛听得一清二楚。
“大胆,你的意思是朕诓了你!”
赵喜赶忙跪下,“奴才斗胆,奴才口拙,奴才绝无此意,请公子恕罪!”
宇琛看了他半晌,无奈的叹口气,挥挥手要他起身。
身在皇室,必须受礼法教条的束缚,位居天子,虽坐拥天下,但所背负的责任更是重到让人难以想像。
昨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毫无顾忌的享受云雨之乐,这种经验令他难忘,但那过程中他感到缺了什么。
到底缺了什么?
他身为帝王,风雨尽在手中,还会缺少什么?
这个时候,沙德尔快步朝他们走来。
“公子。”他拱手为礼,语气恭敬。
赵喜一见到他,担心他又会带主子去荒唐了,“沙大哥,你还敢来啊,当心兰嬷嬷扒了你的皮。”
沙德尔不语,只是耸耸肩。看万岁爷每天被一大堆事情忙得快虚脱了,他才会带万岁爷去烟花柳巷好好放松紧绷的身心,不然万岁爷年纪不到而立,说话做事就像不惑之年般的老成,看了就令人难过。
宇琛不理会叨念个不停的赵喜,迳自吩咐道:“沙德尔,朕想去巡视秦淮河的水利,去备马准备起程。”
“喳!”
“公子……”赵喜一脸为难样,如果带不回万岁爷,那被扒皮的就是他了。
“好了,别叫了,你也一起去吧。”真受不了,要不是看在他忠心,早砍了他的脑袋。
正当他们三人准备离去时,湖的另一边突然响起群众的怒喊声。
“各位乡亲,你们评评理,哪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奴婢,竟然勾引我家老爷!想我家老爷为人正直,不为这贱婢所惑,她……她竟然……”说话者是杭州城首富王大祥的正室王陈氏,她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见她哭得说不下去,王大祥的二房王宋氏,赶忙接口道:“她竟然硬上我们老爷,弄得老爷瘫痪了,大夫说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动了!”话一说完,她努力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想要博取同情。
挤到现场看热闹的宇琛,见她们唱作俱佳的控诉,心知她们是在作戏。他瞥了瞥四周,发现众人竟然还跟着鼓噪。
“康盼儿,你还有什么话说吗?”一直沉默的乡长终于开口。
随着他的话,众人的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女子,宇琛也跟着移动视线。
当他的目光移到康盼儿脸上时,倏地一愣。她那称不上绝美的灵秀脸庞,嵌着一双晶莹水眸,眸中闪动的光芒深深吸引着他,令他移不开视线。
他……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失态?
正当宇琛摇摇头,想要抗拒那股吸引力时,康盼儿的声音响起。
“盼儿自认无失格之处,洁璧身心,不必多言。”
“康盼儿,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做了那么下流的勾当还敢理直气壮。各位乡亲,我们杭州城不要这么不知悔改的人,让她死!”王陈氏尖声高嚷,已没有一丝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