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死!让她死!”众人齐声应和。
乡长叹了口气,“来人,浸猪笼!”
浸猪笼是南方的习俗,只要女子失贞失德,即会被处以此极刑,以昭伦常不容挑战的绝对尊严。
康盼儿被人拉起身,身上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绳索,一名男子手拿一只大竹篓从她头顶往下罩住她。
在一旁的宇琛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的心一紧。不!她不可以死!
就在他准备冲出去阻止,却被赶来的赵喜拦下,“公子,别惹麻烦了。”
“小喜子,快放开我,人命关天啊!”
“公子,他们人那么多,您能做什么?”
“总之,她不能死!”在他还没理清心里异样感觉时,她绝不能死。
宇琛挣开赵喜的手,在康盼儿被推入水里之前,纵身跃到她的身边,并伸手抱住竹篓。
现场登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一时之间,康盼儿还不敢相信自己得救了,她隔着竹篓望着救了她的男人,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全身一阵燥热。
“公子,你能否……”
宇琛收回忘情凝视她的眸光,动手帮她卸下扎人的竹篓,并解开绳索。
他绝不会承认方才抱着竹篓时,自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让他一时迷醉了心神。
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王陈氏气得大声咆哮,“你是这女人的奸夫吗?你……”她没再说下去,因为看清宇琛的长相后,她不禁被他英俊的面容和挺拔身躯给吸引住,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赵喜护主心切,受不了主子被羞辱,大声的斥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当今圣……”瞥见主子的瞪视,他很识相的闭上嘴。
一旁的乡长阅人无数,心中猜测着宇琛的身分,瞧他浑身散发慑人的气势,看来非富即贵。
“这位公子,你一定不是本地人,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他客气的说。
宇琛唇角勾着冷寒的笑睇着乡长,“路见不平,人人得而拔刀相助!”
“这女子不守妇道,淫乱污秽,背着主母勾引主子,还害得主子瘫痪卧床,如此荒唐已无苟活之借口,赐她一死以正伦常。”
闻言,宇琛冷哼了一声,“伦常固然重要,但法理不可废,本朝律法明订死刑需由官府审决,岂容你一人独断!”
乡长反驳,“家有家规──”
“既知家有家规,又怎不知国有国法?”宇琛扬高了声调,“况且这女子并未承认罪行,你却硬要行刑,难道不怕惹人非议?”
“你……”
这时群众里有人高喊:“乡长,不要跟他客气了,他一定是这贱人的奸夫,想逞英雄就让他跟着死吧!”
始终沉默的康盼儿急了,不想让这个救她的男人也遭殃,她扯了扯他的衣服,急声的说:“公子,奴家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就别管我了,快走吧!”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宇琛心里一痛,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语气轻柔的说:“你放心,如果我救不了你,那普天之下就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了。”
康盼儿傻傻的看着他,虽知道应该拍开他的手,但那厚实的手掌摩挲着她让她感到好舒服,她舍不得这种温暖。
宇琛侧首看向沙德尔,沉声命令,“沙德尔,你立刻去把佟傅玉大人请过来。”
“喳!”应完声,沙德尔随即施展轻功离去。
宇琛扶着康盼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到一旁的凉亭坐着等。
众人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这突然蹦出来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沙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待在北京吗?怎么突然跑到杭州来了?”坐在轿子里的佟傅玉,一手掀开轿帘,探头询问骑在马上的沙德尔。
先前沙德尔像一阵风似的冲进知府衙门,一见到他,二话不说,便要他带领衙役跟他走,弄得他一头雾水。
“佟兄,你先别问了,快赶路吧,到了你就知道了。”其实沙德尔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突然召见地方官。
两人赶着路,没一会儿工夫,就到了事发现场。
佟傅玉纳闷的看着四周,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都聚在这儿做什么?”
等到他在凉亭前站定,定睛一看。
天……天啊!这……这不是万岁爷吗?
佟傅王连忙跪地向宇琛叩首请安。
“微臣佟傅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不知御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