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她柔美的容颜,来回摩挲。他的深情像是一股电流窜入康盼儿心中,让她不禁一颤。
她握住他的大掌,主动吻上他的薄唇,宇琛激烈的回应,两人陷入情欲的纠缠。
直到一团火热燃遍全身,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下,眼里尽是无悔爱恋的狂烈火焰,互相勾燃激荡。
突然,康盼儿叹了一口气,轻声吟道:“一阵风,一阵雨,满城中落花飞絮。纱窗外蓦然闻杜宇,一声声唤回春去。”
宇琛被她语气中的悲戚骇到了,不觉蹙紧英眉,“马致远的双调寿阳曲?怎么会想到这首?”
她转开头,不想再看着他,这让她痛苦难过。“春天的杭州湖畔,一个女子本该就此殒命,命运的转折让她苟活下来,否则,她该作春而去的……”
他扳正她的脸,“天意让一个男子出现在这女子的生命中,男子对她有着无怨无悔的痴情狂爱,席天卷地的缱绻情缠,男子会伴着她,让她度过每一个花样的春,茂盛的夏,萧瑟的秋,寂寥的冬,她不需要伴着春去,不需要。”
康盼儿秋瞳氤氲,美眸雾湿,轻咬着唇,痛苦和甜蜜漾满胸臆。
宇琛的浓爱,宇琛的深情,她都知道,可是活在紫禁城内,她好痛苦,她似乎快枯萎了!
“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她喃喃低语。
不如归去吧!她心里响起这句话,但在看到宇琛眼中的深情后,她将这个想法深埋心中。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她的低语。
“没事。”康盼儿兀自黯然神伤。
宇琛深深地看她一眼,突然一把抱起她,准备给她个惊喜,让她不能再胡思乱想。
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宇琛,你要做什么?”
他眨眨眼,“一个惊喜!”
未结冰的湖上,停了一艘巨大的画舫,金雕银饰,上等的丝绸裁成舫上的帘布,数名太监在船尾撑篙执橹,画舫缓缓在湖上前进。
船舱里,宇琛拥着静静欣赏着湖上风光的康盼儿,他摒退所有服侍的奴仆,偌大空间只有他们两人。
康盼儿低叹,“岸上看湖是一片迷茫,湖里看岸也是雾影幢幢,究竟站在哪儿才能看得清楚?”
他轻敲她的头,“别再折磨不才我啦!”
她偎进他怀里,“好冷。”
宇琛收紧双臂,“忘记冷,只要记得朕的爱,感受属于冬天的独特热情。在北方的那一大片广阔草原上,我们能策马驰骋,越是冷的天气越能造就不凡的人!”
康盼儿心神向往,她看着俊挺的宇琛,轻笑一声。
倏地,她脸上的笑容一敛,眼神越过他望向窗外,思绪似飞到遥远的地方,这让他感到害怕。
宇琛抱紧她,“盼儿,别走远了,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都在这儿。”他意有所指的说。
她拉回思绪,“我走不远,因为我的心,快枯萎了。”
他身子一震,问了个因他鸵鸟心态,始终说不出口的问题,“你……不快乐吗?”
“紫禁城的城墙有多高?”她不答反问。
宇琛不了解她为什么问,但还是照实回答,“约莫九丈九吧。”历代翻修再翻修,确实数据他已经忘记了。
“哭得倒吗?”她再突兀一问。
他忍不住打个冷颤,知道她话中的意义了。“盼儿……”
康盼儿没理会他,继续自言自语,“秦代有个孟姜女,掬把眼泪哭倒长城,而我没有滔天悲切,没有灵幻神力,哭不倒紫禁城墙,但心却如撼笼鸟,渴望笼外蔚蓝的天空。”
他懂了,全懂了。
盼儿不快乐!
其实他早就知道,盼儿高洁得恍若池中莲,谷中兰,勉强栽养在这一潭紫禁污池,不但芳香逸尽,花骨折损,瓣落枝毁,瞧瞧盼儿现在变成这样,这都是他的错啊!
本来以为以自己天子的权势,给盼儿一个奢华的生活,就算是爱的表现;本来以为自己对盼儿的情爱,能让她感到快乐;本来以为自己的专宠,能让盼儿喜上眉梢;本来以为……
该死!什么本来以为?宇琛,你的本来以为都错!这些本来以为或许适用于任何一个女子,独独盼儿这朵傲霜花例外!她不要你的专宠,不要尊贵,你的专宠和尊贵让她濒临枯萎,让她崩溃!
可是,身为帝王的他,给得起专宠,却给不起专一,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