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向再战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起不来了,而右手奋力去握时,更是吃了一惊,原来其手中之剑,竟也不见了。
这时他错愕的抬头,才发现那敌对之人早不知什么时候,正将他的长剑捏在手中。
只听那人摇摇头道:“这柄剑平平无奇,你却能释出如此剑意……。”
陈莽心中一片惊乱,他早发现,对方两指点中自己要穴时,也射进来一道真气,竟锁住了自己经脉,这道真气比起自己剑中之气不知浑厚了多少倍,竟令其提起真气冲击却全然没有效果。
自己的宝剑被其一举夺下,更令其又惊又怒,他惊的是此人动作,更比自己的快剑要快,怒的却是脱口叫道:“你这人武功分明高过我不知多远,陈莽和阁下比起来,乃是一天一地,一山一瓦,阁下何必戏耍于我!”
那人不理他,自顾自的,只是叹气,接着说道:“可惜你的金刚摩罗剑法没有修习的全,现在年龄又是大了,不然若是从幼童时便有名师指点,又何须惧我……”
言罢,他两指用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陈莽手上长剑正在其人手上断成了两截。
“你!”陈莽心头浮过一丝绝望,怒目瞪眼时,只见这人背着手走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第十三章 一壶一剑任平生(下)
眼瞅着这紫金衣衫之人越走越近,陈莽犹如一头垂亡的野兽一般,既不甘心,也不情愿,他心底发出一阵绝望咆哮,就在闭目等死的瞬间,忽然听得一个声音道:
“袁兄,且莫动手……”
陈莽愕然回头,只见柳大夫孤寂的立在风中,背着手,脸上堆满了由疲惫凑成的忧伤,他用一种同情及可怜的眼神看了看陈莽,这一瞬间,竟令后者错觉,以为这人莫不是又老了十岁。
只听柳大夫轻声道:“就让他走吧!”
“恩……”紫金衣衫之人点点头,一手挥过,陈莽只觉气息一窒,下一口气缓过来时,痛软的身子竟能活动自如了。
这时柳大夫从袖子里忽然抛过来一个东西,陈莽下意识接住,捧在手里看时,发现那竟赫然是一个精致的银色小瓶,这里面盛的,该莫不是自己来此苦苦相求的黑丸?
他一把将其揣在袖口,生怕有人再来抢夺似的,这时柳大夫又开口,冷冷说道:“既然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便赶紧离开吧。”
陈莽望了望这本来可以成为自己岳父,却又拆散自己终生幸福之人,郑重的双膝跪倒,磕了三个响头,他郑重的说道:“柳大夫,我替程才谢谢你!”
言罢,陈莽一抽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向来路大步疾走,而掠过那紫金绸缎衣衫之人的身畔时,后者错了错脚步,让他过去,这时陈莽脑海中忽然服过一丝念头:“原来这人姓袁……”
再之后,陈莽跌跌撞撞跑回家去,这一路飞驰,他不知推开多少人,撞坏几个摊子,周身受的伤隐隐作痛,陈莽强忍伤势,心中所想,便是自己好兄弟程才的安危,而柳府与陈家的距离,本领就用不了一刻钟,他一路风驰电掣,走的不知又多快,更仿佛前路乃是说不出的遥远。
村民、寻常识得他的一些人,他们的呼喊声掠过陈莽的耳边,却只能留下模糊的一些声响,他一路狂奔,终于回到家中,陈母这时正全神照顾着呼痛不已的程才,陈莽甚至来不及抹抹额头的汗珠,便一把将陈莽抱起,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那银制的小瓶,一边唤道:“程才,我帮你把救命的药讨到了,快来吃掉……。”,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药瓶递过去,喂他吃下。
程才在他怀抱里,艰难的吞下那银瓶中的药水,之后他咳了几声,睁开了略红肿的眼睛,一旁陈母紧张的注视着他,忙不迭问道:“好些了没有,好些了没有?”
程才点点头,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轻了些,他哼了几声,发胀的身子慢慢平和下来。
于是经过一刻钟不到,程才原本极痛的肚子也慢慢恢复了平常,他看了看陈莽,只见平素稳重如他也是一脸焦急与紧张的看着自己,程才心头一热,扑通一声便对着陈家母子跪倒,满含真情的说道:“陈家母,陈莽,先前有一场大瘟疫,夺了我爹娘的性命,便是你们救我养我,才有程才的今天,这次又遭逢灾疫,又得你们相救,其中的大恩大德,我不知要怎么报答才好!”
程才说的动情,就要向陈母叩头,那边陈莽一把将其搀扶起来,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本来就是一家人的,何必要分你我!”
他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