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答应:“学生遵命!”她起身走到琴案后坐下想,弹什么曲子呢?
王亨已开口,道:“就弹《渔樵问答》吧。”
梁心铭明白了:这是她以前和他常合奏的曲子,两人一个弹琴,一个吹笛;一个扮渔夫,一个扮樵夫。王亨要她弹这曲子,是想勾起她的回忆,令她露出破绽吗?
梁心铭轻轻一笑,回道:“是。”
遂定了定心,弹奏起来。
很快她便发现自己错了,王亨的用意,不止是想勾起她回忆,还有更过分的行为:她才弹了一会,便感到一股迫人的男性气息靠近自己。是王亨!
王亨将凳子搬到她身边,坐下,右手从她右边腰下伸出去,仿佛无意间蹭过她的前胸,虚按在她右手上;左手也虚按在她左手上。那姿势,从身后将她抱个满怀。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悦耳的声音充满魅惑:“来,这样!”
梁心铭无法再弹了。
试想,若是梁心铭本人,面对年轻俊美的恩师如此亲昵行为,怎么还能镇定自如呢?两个男子这样搂抱,岂不有断袖之嫌?她若还能镇定,反而证明她就是林馨儿。
她便不动,也不回头,轻声道:“恩师提点学生,学生洗耳恭听。”言下之意,就别动手动脚了。
王亨在她耳边轻笑,似撩拨,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令她浑身不自在。
梁心铭恼怒,猛然回头直视他。
谁知她低估了王亨的大胆,他靠得她脸颊很近,她这一回头,他的嘴唇就从她脸颊上擦过。
梁心铭转脸的瞬间,王亨先是发现她左耳垂有孔,耳下脖颈处有块很深的胎记,然后触及她愕然、震惊的眼神,再次心一沉,竟不知如何进行下去了。
梁心铭石化了!
王亨也石化了!
躲在窗后的李慧娘也石化了!
院中那两人呆呆地对视,这样近在咫尺,彼此眉眼都纤毫毕现,月光仿佛沾不住似的,从他们如玉的脸颊上滑落。
良久,王亨才艰难地笑问:“你耳朵怎么穿孔了?”
梁心铭回道:“学生幼时身体病弱,父母恐怕难养活,因此将左耳穿了,充当女孩来养之意。”
王亨道:“真是这样吗?”
梁心铭道:“是这样。右耳就没穿。”
王亨凝视着她,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梁心铭好像抵不过他的凝视,垂眸,神情很难堪。
王亨手臂还挨着她胸口,毫无预想中的柔软感触,只平板一块。他不禁灰心,又难堪。倘若梁心铭与林馨儿毫无关系,那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对他的这番暧*昧举动?
他不甘心期盼变成一场空!
他告诉自己:馨儿狡猾着呢,若是女伴男装,肯定没这么容易让自己看出破绽,一定有许多手段防范。
他不能被她骗了!
这要如何弄清楚呢?
他必要亲眼目睹才肯相信,并罢手。
他一不做二不休,先低声喝道:“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能骗过为师?”然后,他两手同时抬起,各抓住梁心铭衣领,一边解衣扣,一边用力扯。
第26章 放开她!
梁心铭双手死死抓住他手,不让他动,一面紧张道:“恩师此言何意?学生不知恩师在说什么!”
王亨坚定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双手用力一扯,梁心铭夹袍领口就被扯开了。
可是,她里面还穿着一层里衣。
王亨又去解她的里衣领子。
梁心铭压低声音,怒道:“恩师,请自重!”
王亨此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肯停下,务必要扯开她衣裳看个究竟,看她到底有没有裹住胸。
他也压低声音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你还想隐瞒吗?”
就在这时,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你放开她!”
一声从院门口传来,是洪飞。
另一声从廊下传来,是李惠娘。
梁心铭里衣的领口是斜襟,缝的是布扣,在王亨的暴力拉扯下,终于失守,迸开了两颗扣子。
若站在她对面还看不出什么,可王亨坐在她身边,又比她高,视线从她领口深入,她胸前光滑一片,并没缠裹。
王亨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掩住那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