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含糊地叫:“海誓山……盟……别来十载……音信……绝,一寸离肠千……万结。相见难,易……相……别……”
“客官,好些了吗?”掌柜的高声问。
他用无神的目光搜寻声源,眼前是一片朦胧,久久,方看清了掌柜的脸容。
“哦!是掌柜的,多承关注,好些了。”他强打精神说。
“这就好,也可教小的放心了。客官,小可……小可特来与客官商量商量。”
“掌柜的有何指教?”
“这……今天客人甚多,可否请……请客官迁……迁到另一个地方去住?”
“你……你是说,要叫我走?”他提高声音问。
“客官别误会……”
他猛地挺起上身,一把抓住了掌柜的手。
两名店伙左右齐上,架住他的膀子向下掀。
谁也没料到一个病骨支离的人,会有那么大的劲。他两手一抄,便分别钩住了两名店伙的脖子,猛地一收。
“哎……呀……”两店伙杀猪般狂叫,只叫了半声,叫不下去了,只能嘎着嗓子沙哑地低号,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
掌柜的吓得连退三步,摇手叫:“客官,客官放手,有话好说,有话好……”
他突然放了两店伙,吁出一口气说:“你是个生意人,我不怪你。欠了你的店钱也是实情,丢掉金银行囊也只怪我自己不小心。这样吧,把我那匹坐骑卖掉,如果找到行家,也许可以卖一二十两银子,十天半月我便可上路,我会找银子还店钱的。”
“你那匹瘦马,半个月前便埋了啦!”掌柜的苦笑着答。
“你把我那匹瘦金驹弄死了?”他惊叫。
“什么瘦金驹?见鬼,送给屠夫佬人家还嫌懒得下刀呢。”
他叹口气,黯然的说:“那匹马不中青,可真中用,生就铜筋铁骨比任何大宛马并不逊色只因为体内长了马宝,因此其貌不扬。我这匹马不会自己死的,定然是你们不愿亏草料而把它给饿死了,我认啦!我那些鞍具总值个十两八两银子吧?”
“不瞒你说,我们这一带很少有用鞍的人,卖不起好价钱。我已替你卖了五两银子,已用来抵房钱啦!”
“全副鞍具我花了三十两银子,你却以五两银子卖掉了,真要命。好吧,我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