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廉“哦”了一声,眼中却满是怀疑。
老管家依然木着一张老脸,徐徐道:“二少爷说了,哪次归家您不拾掇了几十张姑娘的画像硬要塞给大少爷,那苦口婆心费尽心思的劲儿跟上门来提亲的媒婆儿们都不遑多让。。。。。。如今您若是再搞这么一套来迫害您的亲生儿子,二少爷说了,他就怂恿大少爷离家出走。。。。。。”
老李语气平和,表情木然,却不知为何总能让人从这段转述李玳的话里听出股子取笑的意味儿来,令得李孝廉一张老脸当场挂不住,又是红来又是绿,瞧来十分古怪。
老管家似乎根本未曾察觉主子异样,继续自说自话:“二少爷还说,他知道司马大人必会将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毫无隐瞒地禀报给您,自然也会知道那位花公子的事情。。。。。。。二少爷说,他爱男人的性子,这辈子估计也好不了了,打了这么些年您也该打累了,事到如今若您是还看不惯。。。。。。。”
话到这里,老管家故意拉长了音,李孝廉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正要开口斥道“那逆子若不愿意回来那就永远也别回来了”,却听老李话锋一转,嘴角扯出一丝笑纹来:“。。。。。。事到如今若您还是看不惯,那以后刑部的卷宗您也就别再带回来了。。。。。。。”
——言下之意,以后刑部的案子我再也不管了。
“混账!”李孝廉暴怒了,立起身来,在花厅里来回走了两圈,又恨声道:“混账!混账东西!”
有心再砸个茶碗儿泄愤,目光瞄到凄惨着瘫在桌底早已碎成碎片的描金茶盏又无可奈何,李孝廉走了两回,干脆走到司马良辰身边,大袖一挥,将给司马上茶的茶碗儿也给砸了,这才平了几分心气儿。
随即,李孝廉也不管犹在花厅里杵着的司马良辰,居然翘着胡子,气呼呼地走了。
且不管老管家如何心平气和,佯作无辜粉饰太平,也不论司马良臣如何目瞪口呆,单说李孝廉,一边走还在一边生着闷气,心中发狠,这两个死小子,看老子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毕竟管家老李一大把年纪了,在李府服务了一辈子,李孝廉总不能拿他来撒气,而司马良臣就是条被殃及的池鱼,李孝廉再怎么盛怒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