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子一房,乔博年几乎不必再去查探,就将愤怒的目光烧向了厉氏。
乔博年平素是不怎么管内宅的事情,但事态闹到了这一步,他如何能再置身事外?!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厉氏先是自恃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不肯承认,待到乔博年将内宅里的涉事丫鬟下人们几乎都打掉了半条命,俱都供认不讳之时,厉氏方才晓得事情败露了。
厉氏是目光短浅,是蠢,乔博年虽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儿,这点儿眼力劲儿却还是有的,一番打骂方才把厉氏这个愚蠢的婆娘给骂清醒了,直到这个时候,厉氏方才晓得她自以为的聪明手段究竟闯下了何等滔天大祸。
等到能够爬起身来,厉氏几乎是立即开始收拾细软想要逃走。既然乔家已成了是非之地,趁着向家还未发难赶紧逃走是正经。
可是还不待厉氏的如意算盘拨响,整个小院的门都被乔博年下令封死了,不许任何人出入。厉氏终于绝望,开始跪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而此刻的乔博年正坐在正院花厅里,一身肃然,满面寒霜,静静等待着风暴的来临。
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将乔家一力保全下来。
乔博年自青天白日坐到夜幕深沉,可依然不见有人打上门来,第二日复如是。
乔老爷终于再坐不住,差了心腹悄悄溜去向家周围打探一番,却是丝毫不见异样,不由心生疑窦。
思忖再三,乔博年始终惊疑不定,拿不准向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在他的寝食难安,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新娘子回门的日子到了。
☆、第97章 祸福相依
原本乔博年便心中计较着;向家既然未曾公然发难,恐是为怕此事闹出两家均会颜面扫地,如此才万般隐忍下来,但到得回门的日子向家必会发作。只是此事乔家实在是办得荒唐,又势力不殆,唯有任人搓圆捏扁的份儿;乔博年虽心中郁愤难当却也无可奈何。
回门这日,乔博年只身一人带着众管事下人们迎在门前;二姨娘与四姨娘连同几个儿子女儿仍被关在后宅里不得露面;一直等到巳时末;方才见到向家的车马姗姗来迟。
向景行下了马;又亲自扶了一身盛装的乔致宁下车;这才扶着小人儿的手走到乔博年身前;行了个礼;似笑非笑道:“有劳岳父大人亲迎,小婿愧不敢当。”
动作虽潇洒,却带着股子玩世不恭的意味儿,恭谨之意全无,乔博年脸色瞬间涨红,又不得发作,只好干笑两声,道了两句“该当”,又将目光扫向女子装扮的乔致宁,面上不由掠过一丝讶异之色。
无他,女装的乔致宁实在是太过酷似乃姐乔致静,只不过身量依旧嫌小些,凡是晓得乔家内…幕的一干乔博年的心腹管事们,瞧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打了个愣怔。
踌躇了一下,乔致宁想起向景行一早叮嘱的话,还是硬着头皮僵硬着身子福了福,轻声道:“父亲。”说完便直起身,睁了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乔博年忽觉心虚,随意“哎”了一声便避开小人儿的目光,只对向景行道:“此处非说话的地方,贤婿。。。。。。静儿,咱们且进去吧。”
一行说着,乔博年亲自引了二人往府里走,玉镯与鹦哥儿跟在主子身后,一直到了待客的正厅。
原本乔致宁既身为“女眷”,该到后宅里与乔博年的妻妾们见面才是,向景行却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到了厅里便将他搂着坐在身旁,片刻也不须离。
乔博年虽心中别扭,却也无法出言阻止,况且乔致宁实为男儿身,便只好装作视而不见,待得下人们将酒菜布好,就将人悉数遣了出去,连同玉镯和鹦哥儿在内,偌大的厅内便只剩下了翁婿二人加一个小孩儿。
一旦门被关上,乔博年便肃容整冠,起身来到向景行身前,腰深深地弯了下去,施了一礼,涩声道:“小老儿昏聩糊涂,治家不严,内宅不宁,行事有失,乃至以凤代凰,惹下偌大祸事,小老儿心中。。。。。。实在是愧疚难当。。。。。。还望贵府高抬贵手,原谅则个。。。。。。一应错事皆因我乔家而起,但有何可追补之可能,小老儿必殚精竭虑,一意达成!”
乔致宁被老父的举动唬了一跳,呆了一下便要从向景行身边跳开,免受乔博年的大礼。却不料身子刚一动已是被人锁住了动作,下一瞬,小孩儿只觉通身一轻,被搂坐在了向景行的腿上。
若是在兰庭院的主人卧房里,乔致宁倒是对两人的亲密行径从不避讳,如今却在乔博年的面前,小孩儿万万不肯就范,红了脸在向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