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某想象不出,还请葛老板教我。”
葛俊飞的面色随着向景行的话变换几多,最终皆化为胸中一缕钦佩与感慨,不觉轻叹一记,从腔中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来。
正如向景行所猜想的那般,当年高夫人身染恶疾暴毙,心中记挂一双纯真儿女,晓得其父不慈,便少不得要多为乔致静与乔致宁打算一番。无奈高夫人察觉己身不治之时为时已晚,只草草一番安排之后便过世了。
因了早大半年前便为乔致静择了向家这一门好亲事,高夫人便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乔致宁的身上。因了上一辈的恩怨,高夫人晓得自己过世之后,恐怕乔家的家业大半不会落在乔致宁手上,这在小儿子刚出生不久的时候高夫人便有了这种觉悟。倘若她一直身体康健还好,一旦她不在世间,乔博年很可能会借机放弃宁儿这个嫡子。
于是高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做了另一手准备。
彼时乔博年以为已渐渐将高夫人手中所有产业尽数接手,却根本不晓得有几家铺子早已被高夫人暗中挪出,交由亲信打理,并未曾让乔博年知晓。在乔家产业迅速膨胀的同时,由葛俊飞亲手打理的宝来商号也在迅速积累着财富,只待将来乔致宁一旦无法顺利接手乔家产业,也能保证一世衣食无忧。
只是便连高夫人也没想到,葛俊飞竟将宝来商号打理得如此之好,以至于如今亦然成为江陵城一大巨贾。
葛俊飞再次深施一礼,抬头时已是一脸钦佩之色:“向大爷果然思维敏捷,聪慧绝伦,在下甚为敬服。”又道:“在□负高夫人所托,令宁少爷遭此一难已是不该,还望向大爷体谅则个,将宁少爷送还。。。。。。向大爷若行此大恩,在下必铭感五内,不敢或忘!”
向景行淡淡道:“宁儿早已是我的人,若要将他送还,那是万万不可能之事,你既然没能护好他,留在这里我自能护他周全。”
葛俊飞闻言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宁少爷深受向景行宠爱一事他早已知晓,对此亦然无可奈何。当初高夫人离世,乔家内宅被随之清洗,高夫人当初留下来的心腹几乎尽数被扫了出去,也就令得葛俊飞对乔家内院之事变得有些耳聋眼花起来。
及至乔致静与人私奔,乔致宁被迫代嫁,乔家又传出宁二爷染恙之事,葛俊飞方觉此事颇有蹊跷,及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早已成为定局。葛俊飞多方奔走之后,深觉如今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便寻机找上门来。
顿了一下,葛俊飞才道:“请恕在下直言,宁少爷毕竟是个男子,如今他年纪小尚看不出,以后待他长成却又如何再遮掩下去?还不若向大爷将宁少爷送还,在下必如方才所言诚意回馈,还望向大爷三思!”说完,再次拜□去。
向景行垂眸瞄他一眼,淡淡道:“如何回护宁儿的周全向某自有打算,且不劳葛老板费心。再者,”向景行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声道:“你虽是高夫人的人,却又如何能保证将宁儿带出去之后会好生待他?”
这话却是有些强词夺理了,葛俊飞既肯费那般大的代价将乔致宁接回,怎可能会亏待了他。但葛俊飞此刻根本无暇计较此事,因为向景行接下来的话险些将他惊得一个踉跄。
只听向景行道:“听闻葛老板如今已是年过不惑,却一直未曾娶亲,孑然一身,只肯将精力尽数付与生意之事。。。。。。”这件事在江陵城广为人知,便是向景行也曾无意间听过,只是如今想来,估计是别有一番缘故在其中了。
“。。。。。。若是葛老板不愿娶亲之事与向某私下所猜想之事一致,大约向某真的可以放心将宁儿交予你手。”
向景行这番话说得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只他身份在此,葛俊飞也只能听着。况且他虽开初略略尴尬了几分,不过片刻已然平静下来,只束了手略笑了一下,坦然道:“在下的私事不足为人道,只是乔博年待高夫人有亏却是明眼人都瞧得到的。在下虽无那般福分得以继续追随于高夫人身侧,但她的儿女在下却是势必要尽全力回护的。”
向景行听了这话,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暖意,他笑了一笑,道:“葛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向某也就不绕弯子了。”
伸手示意葛俊飞坐下,向景行道:“宁儿我是一定会留在身边好好待他的,葛老板不必担忧宁儿会受委屈。。。。。。关于这一点,想必葛老板已经从玉镯那里证实过了吧?”
葛俊飞闻言只一笑,也不反驳。向景行心下了然。想起玉镯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明白其中缘由何来,又一想,恐怕宁儿也不定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