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这才来到陆飞身边,小声道:“大哥,出啥事了?”
陆飞指着椅子让铁捶坐下,随后不紧不慢的道:“没事,只是我突然觉得仓促出兵难有胜算,况且这禁军之中人心不稳,就算出了兵……”
铁捶是个急性子,当下便打断了陆飞的话,愣愣道:“大哥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箭在弦上,岂有不射的道理,禁军再不动,怀州和齐州就拱手让给贼人了。”
陆飞摆摆手笑道:“丢了城池可以再打回来,若是丢了军权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铁捶一听,白眼连翻,他是个粗人,纵是心里有想法也很难找到语言来反驳,当下便赌气似的重重坐在椅子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陆飞了解这位猛张飞似的兄弟,上前拍拍他的肩,笑道:“仗有得打,不用操之过急,有一点你好像没注意,殿前司是下了令今日出征,可你到现在为止有看到神卫军和龙卫军的人吗?”
铁捶一愣,眉头也拧紧,思索着道:“好像是没见着,不过按军令他们应该在城外集结,正等着大哥你令旗一挥呢。”
陆飞扬扬眉头,道:“你想像太简单了,也不看看这都甚么时辰了,一个时辰前我就应该出现在点将台,我若不到,他们一定会派人来问明原由,有人来吗?”
“这!”铁捶的胸口在起伏,猛然站了起来,抖得一身铁甲叮当作响,呼呼道:“他们竟然藐视殿前都点检的军令!”
“你才知道呀!”陆飞拍拍铁捶的肩膀,道:“坐下吧,我压根就没指望能调得动他们。”
“那大哥昨日在殿前司说那些话,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要速战速决。”铁捶以为自己明白了。
谁会明白陆飞的心思,没人能明白,昨天他真的想打,越快越好,但现在他改主意了,打是要打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正在二人谈话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又听到寿伯的声音:“将军,殿前司来人了。”
进来的是一名殿前司的小吏,单膝于地,拱手道:“禀陆殿帅,神卫军都指挥使高顺,龙卫军都指挥使呼延赞双双来报,说是昨晚受了风寒,卧床不起。”
陆飞笑了笑,看着铁捶道:“如何!”
啪!
铁捶大怒,当即拍案而起,用力的抓握着腰间的刀柄,正要开骂。
“坐下!”陆飞怕他闹出大事,一边喝斥着一边挥手让来人下去,这才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今的大唐是个连皇帝都没有的王朝,陆飞这个殿前都点检也是靠着京城空虚突然发难抢来的,很难服众,禁军里有的是戎马半生的老将,谁看不出来陆殿帅是想借一声大战剪除异已同时树立个人威望,尤其是一众老将,能有今日的地位那都是沾上毛比猴都精的人物,他们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人作嫁衣?鬼扯呢,还不知道这风雨飘摇的大唐王朝能延续几日。
铁捶愤愤不平,牙咬得吱吱响,铁青着脸道:“大哥,您就这么忍气吞声?让那些老东西给拿住了?俺就不信了,没有他张屠夫,俺还得吃带毛猪不成,他们不打,俺的御林军一样能上战场,金明池的水军也不是吃素的。”
拿御林军上战场,那纯粹是找死,他们哪会打仗。
陆飞道:“你别急,一切我自有安排,你现在马上回去,加强宫卫。”
一见大哥满脸的肯定,铁捶也不再迟疑,反正他从来不带脑子,大哥怎么说他怎么做。
“成,听大哥的,俺这就回去。”
铁捶刚走,陆飞又叫来一众亲兵,分头前去传令,大致的命令是这样,汴梁全城戒严,各门紧闭,由曹克明和张江镇守京师各门,同时命令户部,但凡是送往城外神卫军和龙卫军的军粮每三日一送,每次只送三天的存粮,一颗也不准多送,再有命令刚刚从江南返回的五弟罗成为开封府巡城官,拨五千人马于他,巡视城防及市井。
一连下了许多命令,片刻之间,这诺大的汴梁城如临大敌,街头巷尾都能看到汹涌而过的军马。
整整一个上午,陆飞都呆在府里,哪也不去,大门外早已聚集了一堆朝廷官员,出兵这么大事的说停就停了,枢密院和殿前司都乱成了一锅粥,把几个朝廷大臣是急得团团转,想找陆飞问问原由,却个个都吃了闭门羹。
一直到日落西山之时,政事堂、枢密院的几位重臣又一次齐聚陆府大门外。
枢密使潘美一筹莫展,参加政事薛居正和吕端一言不发,三人闷闷不乐的等在门外。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