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府大门缓缓开启,三人忙一齐凑了过来,齐道:“陆殿帅还不肯见我们?”
寿伯不慌不忙的从里边走了出来,拱手作揖笑道:“几位相公请,我家将军已备下酒菜相候。”
“嗯?”
三人面面相觑,但还是随着寿伯进了陆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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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还是炎炎夏日,一走进地下的刑部大牢,黄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走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监房过道上,黄蓉挎着木盒的一脸焦急的跟在两名狱卒的身后,她低着头,不忍也不敢去看两侧,刚刚进来时,一股腐|败发霉发臭的味道差点没让她吐出来,从木牢缝中伸出来的那一双双如枯枝一般的人手吓得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哪里是牢房,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想想父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呆就是两年,黄蓉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若不是有陆将军,她哪里能有机会到这里来探监,陆府里都是好人,刀子嘴豆腐心的黑云夫人,毫无架子的巧娘夫人,连在厨房做杂活的素娘都平易近人,都说豪门深似海,却在陆府里丝毫没有看到明显的勾心斗角,最难能可贵的就是陆将军本人,位高权重,挥手间可让千百颗人头落地的人物,竟然也有以德报怨的柔性一面。
黄蓉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去想那晚于陆将军鱼水交溶的一夜,虽然当时的他没有怜香惜玉的体贴,但黄蓉仍觉得脸颊一阵阵发烫,甚至有些羞涩,在这霉腐味交杂的地牢,她竟然想起自己在将军怀里宛若游蛇的样子。
“黄家娘子,到了!”
狱卒中规中距的话将黄蓉心里不堪的画面给打断了,两名狱卒对她很恭敬,像是在迎接某位公子王孙前来探监一般,黄蓉清楚的记得父亲当初入狱时,纵然是黄家使尽了银子也没有入得这牢中一次,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她花些钱就能进得来的。
站在八寸余粗的圆木牢笼外,黄蓉的心不由的揪住了,牢笼内阴暗得都看不清人,只有一阵阵让人作呕的霉烂味在空气中挥散不尽,一声声铁链的叮当声、摩擦声不住的往她耳朵里钻,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叽叽喳喳的老鼠的叫声,黄蓉难以相信四十多岁的父亲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熬了两年之久,一时,她泪水涟涟,久不能语。
“来呀,给个灯台!”狱卒又说话了,说完便对黄蓉拱拱手道:“黄家娘子长话短说,此处非娘子久留之地,若有事,小的就在那边。”说罢他一指方才经过的地方。
在这地方,钱是好东西,别以为坐了牢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吃上免费的皇粮,做梦呢,牢饭那得家人送,没人送那就天天吃猪狗食一般的牢饭吧,想点个烛看看牢中景致,给钱。
到是这回狱卒不但没收钱,还主动给黄蓉的到来送来了火烛。
“有劳牢头,些许薄意,请牢头打几角酒吃,有劳有劳!”黄蓉也很知趣,取出早就备下的碎银递了过去。
狱卒忙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您是陆殿帅府上的,小的怎敢收你的馈赠,你们聊,小的告退。”
说话间,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一盏小灯盏送了过来,亮不及三尺之地,但这已经是奢侈了。
黄蓉听着狱卒的话,摸了摸怀里陆将军给他的令牌,心中神驰,有权有势真的能手眼通天,今日算是见识了,若是有朝一日能嫁一个这样的郎君,此生无憾了。
“爹……爹!”黄蓉放下食盒,双手把着牢房的木柱,借着那微弱的灯光,依稀能看到在牢房的角落里有群人头在攒动,看不清谁是谁。
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反应。
“爹!是女儿,黄蓉来看您了,爹,你在吗?”
话刚落音,阴森潮湿的牢房里一阵吸吸喷嗦嗦的声音,一个人影正在地上慢慢的寻着灯光爬了过来。
“蓉儿?真的是你?”两年了,黄有德没有见过亲人一面,就连和他住在一起的七八名同监长甚么模样他都没看清,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已经瞎了,女儿的声音他好像已经模糊了,记不清了,也不敢想像女儿的声音会出现在这个人间地狱里,曾凡何时他蜷缩在潮湿的地面上无数次的暗暗起誓,若有来世他再也不会做犯王法的勾当,大牢真的是人间地狱。
“爹,是我,是蓉儿,爹,您,您的腿?”黄蓉泣不成声,她赫然发现父亲是从地上爬过来的,一条腿蜷在身下,一动不动,他的移动几乎全是一双手在爬,由于很久没有见过光源,连这小小的油灯的光亮都让他有些睁不开眼,满是污垢的手五指张开着挡在眼前。
父女俩隔着柱子,亲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