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切掉一边输卵管的人,难道要我来说对不起。
麻醉药的效力差不多全过去的时候,一个护士进来量体温,看了看血压。林晰也回来了,换了衣服裤子,买了一些吃的用的东西。
等Laura走了,我才开口说话,莫名其妙的有点生她的气,觉得她先前的话有些居高临下的说教的味道。
“我想吃东西,我胃痛。”我对林晰说。
“医生说还不能吃。”他回答,“要到明天才可以,还有不要多说话。”他背对着我,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外面。
“你生气了?”我问他。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冷冷的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你反正是生气了。”我觉得很委屈。
他没说话,过来一会儿才转过来问我:“你是笨蛋吗?”
“你说呢?”我也生气了。
“你真的要这样过日子,至少也应该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他怎么看我的了。我气急了,抓起Laura留在床边的杂志朝他扔过去。手背上输液的针一下拔了出来,本来就很疼的手术伤口愈加疼得难以忍受。我忍不住叫了一声,痛得蜷起身子,眼泪也涌出来。林晰赶紧去找人,护士过来给我检查了伤口,并且重新扎针。然后又嘱咐了一遍,走了。
林晰走过来问我:“很疼吗?
“废话。”我转过头去,背对着他回答。
他在床沿上坐下,然后躺下来,从后面抱住我。这个温柔的动作让我的眼泪决了堤一样的涌出来。我转过身,钻进他的怀抱里,深深的,黑暗的,似乎才感到一点安全。
“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我哭着反反复复的说。他抱得我紧紧地,轻轻的抚着我的后背。
2008…10…26 14:40:48(第34楼)
28)
5天之后我出院了。在这5天里面,我最深的体会竟然是关于健康的。从此之后,我住医院算是住怕了。随时都会有人走进来给你打上一针,盐水挂完了一瓶又一瓶,两只手背都肿了。我于是决定与医院再无任何瓜葛,但方法恐怕不是保重身体,而是畏疾忌医。不管怎么说,在眼泪汪汪的对林晰说了几百遍“好疼啊”“疼死了”,赚了满满的感同身受的关爱之后,从医学角度上说,我康复了。
办完出院手续,林晰要我把开刀的事情告诉我妈,我说不要。
“她不会跑来骂人的。”他说。
“我就是怕她知道了也不会来。”
林晰看看我,说:“你已经是大人了,你过你自己的生活,做自己的决定,即使没人对你好,你也要对自己好。”
大道理,我心里说。不过我想我最好还是乖一点,于是我点点头。他走过来,把我抱上车,带我回家。
林晰的新公寓同样是栋旧建筑,不过Lobby电梯和走廊装潢一新,简洁而现代。他住5楼一个两间卧室的套间,一间睡觉,一间放他那些拍照片用的零碎儿,整理的简单干净。我在那里住了两周时间,我睡床,林晰睡客厅的沙发。他说,原来想过买那种可以打开来变成床的沙发,后来想不会这么倒霉吧。没想到一念成谶,他又过上了睡沙发,洗冷水澡,并且给我洗衣服做饭的日子。
我贪恋着他的照顾,毫无愧疚,也几乎立刻爱上了他的卧室。像任何一个自恋的男人那样,他把房间漆的通体雪白,衣橱也是一溜白色的百叶门。床靠着一扇落地窗摆放,窗边挂着米色麻质的窗帘。每当天气晴朗,不管是阳光还是月光都能进来,轻柔的洒在床上。我总是不舍得拉上窗帘,躺在那样温柔的光线里,好像小时候,会有荒唐的念头,以为那些来自太空中其他星球的光线可以神奇的改变所有不幸的事情。
每次房间里开了灯,而我穿着吊带睡裙走来走去,林晰看见了,就会马上去拉上窗帘,说,“下次记得拉窗帘。”
“你一点也不像个搞艺术的。”我鄙视的撇撇嘴。
他耸耸肩,重复:“记得拉窗帘。”
两个星期之后,去医院复查,一切正常。给我看病的妇科医生嘱咐以后要小心避孕定期检查,开了药,又给了一个试用装Durex。我一并扔在汽车抽屉里,觉得自己又一次被看成了滥交的蠢姑娘。那些药片后来证明不适合我,一吃周期就乱的一塌糊涂,不过那个Condom倒排上了用场。
2008…10…27 11:06:22(第3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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