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差别。”
作为回答,蓝染将唇覆上她的颈间,他的亲腻让她恶心想吐,而咬噬的痛楚令她本能地闷哼出声。许许多多年前,在他们曾经的协约“交往”之后,他们开始有这种亲昵的举动,那时的感觉与现在是完全两样的。
那个时候,除去必须要去上的课,两人几乎从早到晚腻在一起,连不得不出席的应酬场合也是,被人戏称为“形影不离”。只是,谁是形,谁又是影呢?这样的两人不可能容忍自己处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下,他们都是必须将一切抓在手中的个性。于是,就有了一次一次的试探、冲突、冷战,可最后总会重归于好。
他们太相像了。蓝染有时会想,这个女人吸引自己的地方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因为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也许是因为她是个越追逐就逃得越远的女人,所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蓝染苦笑着想,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男人的劣根性自己毕竟是有的。
她很美,非常美,很强大,耀眼到让人无法逼视,这样的她却满怀着希望、激情满满地活着,这令他非常难以理解。而自己那犹如附骨之蛆的深切无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自从他发现周围的人浅薄得有若无色浅洼、他不但能一眼看穿、而且还能导向他们的行为开始的吗?那么也许,他的无聊感与生俱来。
蓝染惣右介是一个拥有某种天赋的人——这个世界上仿佛没有他的眼睛所不能看透的东西。这种特质使他得以通过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判断出每个人的性格与思考倾向,连对方会说出什么话、采取何种行为都能完美的预测。
如果他费心去布一个局,那么毋庸置疑那就是即将发生的未来。预知未来的人总是活得了无生趣,而蓝染是一个编织未来的人,所以有时候他的无聊感更加令人难以想象。
而在那个时候,抱着这个温暖而柔软的身躯进入睡眠,心中却获得了平静;睁眼时看到她的睡颜,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笑了起来。当她神采奕奕地对他说“早上好”时,他觉得,这渺小的世界就这么庸常下去,似乎也无关紧要。
他的世界与周遭的世界当中,划有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而今,在他的领域之内,多了一个可以与他共同站立之人。他甚至觉得,内心的这种充实感,就像是爱一样。
静灵庭内,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平缓而不留痕迹,但变化却只在一夜之间——当一个名为志波海燕的男人归来之后,他发现她的动摇。其实,他知道只要他自己不放手,她绝不会有所变化。没有人比蓝染更加了解四枫院时人。她是个活在负罪感中的死心眼,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改变,比如守护静灵庭的承诺,比如陪伴他的承诺。尽管这样。
蓝染更加知道自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无法容忍一个不完全属于他的东西。原本他就认为时人心中装有太多大义、束缚、规矩这一点相当碍眼——但却有趣——所以尚在他的容忍范围内,但是,她眼中竟然还有别人——别的男人。
虽然他认为自己能够将任何身影从她眼里心中抹去,但是,他就是不想去这么做。他对她说,他们的约定已经可以终止了——时人不置可否地应下时,他在她眼中看到伤痕。蓝染知道那是时人最艰难的时刻——她的父亲刚刚去世,一大串职务将她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他是个非常善于钻进别人内心的缝隙之人,但是,面对四枫院时人,他不屑那么去做。他觉得如果自己利用四枫院时人的恋父情结让她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那么她的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也不过是个无聊的玩具罢了。
这其实是他给她的一次试探,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而她答应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和志波海燕结婚了。那个时候他心里只有一种想法:自己居然败给了那个女人的恋父情结。
然后,蓝染的兴趣就转回到他进入静灵庭之前,在流魂街上的那些个日夜所思考的问题。
“神明究竟存不存在?”
在死后踏上了这么一个灵魂的世界后,他就一直在想,某种超越生命之上的存在肯定是有的。他一直想问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也发现自己有着给他人与世界赋予意义的癖好。
对蓝染来说,书写他人的命运,按照自己的意志编织周围世界的未来只是游戏罢了。正因为这种事情太过轻而易举,所以即使是蓝染这样拥有足够自知之明之人,也不免变得傲慢。他自己有时也会这么想——这简直是如同神一般的能力——而这么想着的他,实际上把自己与神等同了起来。
而那神神秘秘、从未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