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现在该山本老师来操心啦。我已经不是那个事无巨细皆须过问的十三番总队长补佐了。一直以来从事着内勤工作的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同于十三番保姆一般的存在,而现在的我,又被定义成了什么?
背叛者?被旅祸少年们急吼吼地冲来拯救的我,想必被视作了敌人的同伴吧。所以说我是静灵庭的敌人?走在空空如也的走廊上,我仰着头看入天空的缝隙,今日的蓝天中飘浮着浓厚的白云,看起来宛若龟裂的大地。完全感觉不到一护的灵压。
失去对一护的感应是两天前的事情,他的灵压消失的地方正是双殛之下,过去我与喜助共同开辟的秘密训练地,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夜一。我与他们的直线距离在一公里之内。
“一护,进展如何?”
利用风传送声音,这是风之力最为普遍的运用。如果是过去的我,就算在数公里之外传送声音也没问题,而且可以容易地收到回答。不过,走出牢房的同时我就试了试,发现自己果真一丝灵压也没剩下,但在这个距离内借助风的力量还是做得到的。
“扑哧”一声,某人将含在口里的水喷出来的声音清晰出现在耳边。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一护随手扔开水壶,边慌张地四处张望边大喊大叫:“幽灵?鬼魂?难不成行刑已经开始了??”
“白痴。”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居然说什么是幽灵……不过,真怀念啊。
“你在哪?绫原!在的话就赶紧出来!喂,我告诉你,不要装神弄鬼啊!”
一护仍在上上下下地寻找我的踪影。我能感知到一护正对着岩石胡乱挥拳头,就好像要将我从哪道石缝中揪出来。
“不用那么大声我也听得见。”相对他热情洋溢的反应,我的回答略显冷淡。
“我正在押解的途中。”简单给他说明了一下情况后我问他:“你的卍解进展如何?”
一护先是吓了一跳:“那种事你为什么会知道……”声音不情不愿地变小,“进展稍稍有点缓慢……不过,绝对会赶上的!!你就等着瞧吧!”
“……”
“少给我添麻烦了”——要是能这么说出来就好了。可现在的我,怎么也没法对一护说出恶语。
在现世时我就意识到一点,风提供给我的某些帮助,并不会因为我的灵力被剥夺而失去。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大胆地撞进蓝染的网中——我根本就是一个好用的无线电收发机站啊。
更犯规的是,蓝染并不知道我拥有这么犯规的能力,因为我自己也才刚刚发现而已。能够实时搜集情报并整合、继而距离操控局势,这就是己方取胜的关键。
我将视線望向遥远前方朝深蓝色天空突起的岩山。高耸入云的双殛孤零零地立于之上,其下聚集了零星的人影,熟悉的灵压一个也不在那里。
碎蜂他们分散在静灵庭各处待机;卯之花队长正疑虑重重地站在中央四十六室门口;白哉方才走出家门,正迈着沉着的步子走向这里;冬狮郎则是在距此地极近的二番队队室处理文件。
“到了这时候还这么悠闲……”没精打采地撑着头靠在一旁的乱菊调侃自家队长,而冬狮郎头都没有抬一下。“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吧。”小个子队长不紧不慢地答到。
他仍旧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海里。“不愧是队长啊,说到装酷你自认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啊!但是,就算你帮你家姐姐大人处理了积压的文件……”
毛茸茸的银色脑袋下一秒就被乱菊紧紧压在胸间。“姐姐大人如果死掉了你还管那些有的没的干吗!!”乱菊抓狂地抓住冬狮郎的脑袋一阵乱揉,嘴里反反复复念着:“管那些干吗、干吗、干吗啊!!”冬狮郎满头青筋地边挣扎边叫:“住手!松本!你冷静一点!——快点给我放手啊啊啊!”
真和谐啊。我笑着转移了注意力。接下来要注意的地方……两位挚友正在我家的秘藏兵器库里埋头折腾。十四郎比照着记载念了好多次咒文,但盾牌纹丝不动。
“队长!请不要心急!”清音赶紧向又开始咳嗽的十四郎递上热茶。
“十四郎,解文是这样的……”
“时人?!”他猛地抬头,声音里充满惊喜。
“抱歉,稍后再向你解释。解放盾牌的真言是这样的——”
“好的,多谢你,时人。”温和地道谢后,十四郎望向泛白的天空。久久地,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一定要平安啊,时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在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