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芳菲气得把纸条抓起来,在女儿面前挥舞,“以你妈我的智商,想得出来把牙字改成乐字吗!”
“你们两个吵什么?”利存义穿着背心短裤从卧室走出来,“利永贞,你那什么表情——哦,这个。”
他把纸条拿过来看了一遍,又轻飘飘地放回茶几:“芳菲,我说她总会知道的。原本没什么,越拖越不得了。”
“爸,你也知道?”
“唔,知道。”利存义开始穿衣服,“让你妈给你说吧。我要去上班了。多大点事儿,还值得大动肝火。”
利存义嘭地一声把门关上,只留下母女两个人互相沉默地抵制着对方。
总是母亲先投降:“贞贞,妈妈是翻过你的书包,但真没有看到杂志里面的纸条。不是那天中午礼梅拿着纸条来找我,我不会知道你约小封在外头见面。礼梅说两个小孩子平时在家长眼皮底下一起学习什么的就差不多了,凡事总该有个度。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说把纸条交给我,我去教训贞贞,这样做太过分,明明知道小封马上要高考还招惹他。但她说那样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不让做的事情越要做。我说那就把纸条扔了,别让小封看到,贞贞伤心一会儿就过去了。礼梅说那样也不行,因为小封的精力现在也不集中,得让他受点教训,收收心。她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把你的笔拿给她,把‘牙’字改成‘乐’字,再放回杂志里。”
“这样你们就会去两个不同的地方约会。你们都是急性子,又都很要强,绝对拉不下脸来对质,只会翻脸。现在想起来,真的每一步都在礼梅的考虑之中。”
听着这迟来的真相,再简单不过的真相,利永贞不知自己是否有办法一笑而过。她并没有忘记在伯牙路的甜蜜补给等待封雅颂的那种复杂心情。从欢喜等到忐忑,等到失望,等到委屈,等到焦躁,等到愤恨,等到羞惭。等到对自己说只要封雅颂出现,就算了,说自己也是刚到;等到发誓这辈子再喜欢封雅颂,就把心挖出来吃了。等到甜蜜补给打烊,她哭着回家。
“就当你们是怕影响我们学习,那之后总有机会告诉我们真相啊!”
“本来我和礼梅商量好等小封高考完就告诉你们两个,相信你们也能理解父母的心情。但当时马上又是你要面临高考。”林芳菲叹着气,“等你考上大学,小封又在考工程牌。等你的工程牌也考到了,小封已经谈了个女朋友——阴差阳错,总也没有个好的时机告诉你们。你爸说的对,真相一开始不说,后来就越来越难说出口。
林芳菲难过得眼眶泛红了。利永贞很少见过母亲流眼泪,只有在特别委屈的时候,不由得慌了手脚,后悔自己态度太恶劣。
“妈,我又不是要秋后算账,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现在真相大白,就完了嘛。”
林芳菲依然抹着眼泪:“其实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两个。”
“有什么对不起的,哪有母亲对不起自己孩子的呢。还是封雅颂蠢,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约在家门口的伯乐路呢?其实你们都多虑了,我约他,他又不一定会去。”
“那天小封回来的比你还要晚。我在伯牙路一直跟着你,怕你出事。礼梅则跟着小封。礼梅说他在店子打烊之后,又在路边坐了一个小时。也正是因为这样,礼梅坚持过一定要把事情向你们两个解释清楚,可是一直没找着好的机会。”
利永贞心中百味杂陈,去打了一盆水来给林芳菲洗脸:“妈,别哭,我错啦。我不该斤斤计较。”
“说出来心里总算是舒服多了。”林芳菲点着女儿的额头,“说起来,我一直那么宠你,还真是因为总觉得亏待了你。”
“行啦,都过去啦!以后还是要多宠我啊,妈!”
“傻孩子,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不宠你宠谁呢?”
“妈,要不再打盆水给你洗脚吧?”
“去去去,大中午洗什么脚。”
“广告里面为了体现孝心,不都是给长辈洗脚么。”利永贞笑嘻嘻地说,“好,明天给你买个足浴器赔罪。”
“少花点钱!你自己也要存点嫁妆。”林芳菲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和礼梅约定过,你们两个应该同时知道真相。现在你知道了,也得让小封知道才公平。”
利永贞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哦。行。我来和他说。”
母女俩迅速恢复到之前其乐融融的状态。
“贞贞,毕竟小封还没有结婚呀。”
利永贞一反应过来就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