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暖容的尖刻令人痛不欲生。
雷暖容抢先一步冲进病房,砰地一声大力将门关上——以此表现她的示威并不仅仅局限于口头,也会肢体威胁。
她倒是不会失控到在父母面前和钟有初闹翻。
差点撞破额头的钟有初索性折过身,缓冲一圈再进病房好了。
病房里,雷志恒已经又坐了起来。他肘上的PICC管孔有渗血现象,请护士过来处理了一番,重新开始输液。
这种针会令人精神好些,副作用是汗出如浆。艾玉棠在丈夫的后背和内衣之间塞上一条干毛巾。她还清楚记得再晖刚到电力大院的时候……玩了回来一头一身的汗,就用这个方法吸汗,避免感冒。
自从雷志恒入院以来,艾玉棠变得非常饶舌,常常招致雷暖容不耐烦。
今天她却觉得母亲的喋喋不休很亲切。
我们才是一家人,她想。
雷志恒情绪很好,由雷再晖接力,和他讨论新闻内容。
“姬水稀土的私有化从表面上来看是普通的金融操作,实际上却暗示了格陵有色的垄断行为。五年之内,政府必有动作。”
雷志恒点点头:“考虑到特首换届,时间可能还会长一点。”
雷再晖细想了一回:“我竟没注意今届特首是谁——你怎么了?”
雷暖容直愣愣地盯着他,突然冒出一句:“哥,你那只蓝色眼睛视力如何?我记得你以前戴眼镜矫正弱视。”
雷再晖平心静气:“我视力很好,从未戴过眼镜。”
“不可能!”
艾玉棠忽想起一事,打断道:“我竟然忘记了!这是缪钟联姻的请柬。”
她拿出一封烫金红帖给丈夫;雷志恒随意一翻,递给儿子:“你看。”
那新娘的名字引起了雷再晖的注意:“不。有初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就好。”
恰好钟有初才推门进来:“不好意思,我在护士站看她们如何使用体温计。”
雷再晖道:“你不会用体温计?”
“不是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