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不是本来就一个姓吗?
当然,这节骨眼上,是没人敢火上浇油的,都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事实上,如果大家试着把扶苏的那段话去掉,那指向性就很明显了,就是“方术士”,但加了扶苏那句话,意味就不一样了……这一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怎么品看大家。】①
“说这种话好不负责,”内史腾嘴角一抽,“这不就是撇关系吗?别人怎么理解是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讲述者。”
“他总不能直接谴责司马迁,”扶苏道,“司马迁此时未作《史记》,后世离他所在的年代又隔了许久,也许是因为资料不慎遗失了,才导致这种情况。何况司马迁是实实在在写的‘坑术士’,所谓‘坑儒’,其实也只是后人的曲解而已。”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在场其他人目光“唰”地全聚拢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没人说话,但扶苏就是读懂了他们那眼神里的意思:“你还好意思说,那句有歧义的话就是你讲的。就算你本人不是那个意思,也给了人家旗号。”
扶苏一阵失语,又瞅向嬴政:“父皇……”
“呵。”嬴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继而就别开脸,看都没再看扶苏一眼。
扶苏:“……”
【我们再看《史记》之前的相关资料。贾谊曾写过《过秦论》,当中批判了秦的种种暴戾行径:“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这里仅仅只提到了“焚书”,只字未提“坑儒”一事,连坑方术士都没提到。假使真有其事,贾谊会放过这一点吗?淮南王刘安是道家的推崇者,他和他门课收集各种史料编撰了《淮南子》一书,董仲舒是儒学大家,作《春秋繁露》。为何他们亦不曾在书中提到过这种行为呢?难道是这件事于他们而言不值一提?】①
他说着,又把视频调给贾谊等人。
汉武位面的刘安已经自杀身亡,故嬴棠放的是景帝位面的。
再次见到刘安,刘彻感慨万千:“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着的皇叔。”只是活着的皇叔,远远不及死了的他讨喜,刘彻很快便兴致缺缺地挪开了目光。
可惜这时候他身边只有霍去病、卫青和刘据三人,不然其他臣子听了,恐怕得做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全是他们的好陛下。
他揣着手,挂着和善的微笑,森森然道:“诸卿今日还活着吗?有没有为大汉、为朕发光发热呢?”
在的陛下!臣等还能再为陛下干七十年!
至于贾谊……
他此刻有点想以袖掩面,硬是逼自己克制住了。
不是,当初写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秦始皇能活着看见这篇文章啊。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分析有什么问题,但说是一回事,被当事人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就,挺尴尬的。
【几位能不能就这件事说说呢?】
刘安第一个摆手:“不知道,没听过,不清楚,别问我。”
鉴于之前已经对刘安的事迹有了个了解,所以对于他的反应,嬴棠并不觉惊讶,只是转向董仲舒:“您呢?”
董仲舒摇摇头,没作任何言语回答。
“贾太傅?”
“诚如你所言,使真有‘坑儒’事,我不会遗漏。若是方士,那更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有也好没有也罢,我不会为他们分出注意更不会白费笔墨。”方士这类群体,就是被杀了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坑蒙拐骗就要做好付出生命代价的准备。对贾谊而言,那些被烧掉的文献,远比几个方士珍贵得多。
“看来几位不但对坑儒其事闻所未闻,就连‘坑方士’‘坑术士’,也算是个新鲜说法?”
三人齐齐点头:“然也。”
【所以可见,汉初,即《史记》之前,是没有“坑术士”“坑儒”之类的说法的。既然如此,后面的文献,缘何能把这件事情的始末说的那么清楚呢?我们来复盘一下有坑儒和坑术士说法的文献——
汉早期比较详细的,记载了秦始皇坑方士的文献,除了《史记》,还有《说苑》,没错,始皇陛下的老朋友,它又又又来了。】
嬴棠贴出原文。
不长,经常和文章打交道的人很快就看完了。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故事的套路也挺眼熟的。”刘彻转顾卫青和霍去病。
“皇帝生气,人头滚滚,主角求死,皇帝惊奇,主角讲道理,皇帝认错,‘痛改前非’。”霍去病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