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么一串字。
然后整个大殿陷入了长久的静寂。
“去病总结得挺好。”刘彻拊掌。
霍去病拱拱手:“您知道臣最不耐烦听这类故事,自是只捡最简洁的说。要臣品,臣也品不出‘主角’的了不得来。”他并不是那种读不下去书的人,只是很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使这些说能客言之有物,他当然钦佩。可通篇看下来,这么一大堆话,无非就是把所有人都知道并且能说出来的道理复杂化,霍去病不信一个正气得大开杀戒的人能有耐心听下去。
“如果是父皇,您听到侯生那段话,会怎么办?”刘据指着天幕,侯生说理的那段文字问。
刘彻微微一笑:“据儿觉得呢?”
刘据没音了。
他的沉默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给出了答案。
刘彻为儿子的聪慧而感到愉悦:“朕连说完的机会都不会给他。”顶着人头落地的风险来找他,还不能说点精辟的东西,不杀他都对不起这摇摇欲坠的大好头颅。
“这刘向,怎么净逮着我们陛下薅。”内史腾此时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
“不是说刘向只是把这些故事收集起来编撰在一起的吗?所以这事的根本源头,应该是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啊!”虽然嬴棠此前已经说了那是“轶事趣闻”,戏剧化是为了加强教化效果,但冯劫才不管,对他们而言,这就是妥妥的诽谤。
“司马迁写《史记》,肯定也是要四处搜集文献史料的,没准儿他们听的就是一个版本的故事。”辛胜开始发散思维。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蒙毅道,“《说苑》的主要内容来源,是流传于民间的游说故事,说白了,这些东西,很可能就是说客本人流传出去的,套了我大秦的背景,来突出他们自身的能力。司马迁和刘向离秦挺远了,又有项羽火烧咸阳宫这事在前,他们若要寻找史料,多半也只能从民间入手。”
“那陛下也太冤了,就为着这件事……”秦臣们不免忿忿。
嬴政可以说是所有人当中最冷静的了,仿佛被编排的不是他而是个其他不认识的人一样,见臣子们怒意有些上头了,他还和声道了一句:“卿等且安。”
只是他越这样,臣子们心里越是替他不平。
有些事儿真有你们看不过去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编的?我们陛下对臣子多好一人,才不会动辄搞血洗呢!
【在西汉,坑儒其实也是个小众说法,真正流行起来甚至定型,是在东汉。】
汉朝皇帝们精准捕捉关键词。
刘询下意识地望向霍光:“我大汉,还分东西?”众所周知,上次分东西的王朝,虽然续了好几百年的寿命,但基本就是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有时候还得被诸侯拖出来当大旗,现在嘛……假使王朝能立墓的话,它坟头草也有三米高了。
他大汉,不会也变成姬周那样吧?
霍光:“……”有点担心另一个位面的先帝呢。
那位陛下身体也不是很硬朗,不知这打击又会给他的健康带去多大的伤害呢?
刘邦揉了揉耳朵:“众卿,乃公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他刚才说什么了?你们给乃公复述下?”
萧何起身作揖:“老臣与陛下年岁相差不大,老臣耳朵也不行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韩信左看看周勃,右看看灌婴:“臣也……”
“淮阴侯,你正当壮年,不至于吧?”刘邦斜睨他。
韩信:……与众不同不对,附和别人也不对,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刘彻两眼发直:“我大汉,裂了?”他才刚嘲笑李世民说他大唐裂了,结果……
先裂的竟是我家?!
卫青立即道:“陛下,我们已经有了提前知晓未来的机会。”
预知未来这种事情,于有些人来说,是蜜糖,因为他们有把未来改好的能力;对有些人来说,是白水,因为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改,想改也没能力;而对另一批人来说,就是□□了。有一种人,他不是无能,他也很有能力——
有把事情越弄越糟的能力。
刘彻显然不属于后两者,是以卫青一提醒,他便立马从刚才的状态中抽了身:“仲卿说的对,既然能知晓未来,又何愁无法避免?”还有光屏这种可以联系其他时空帝王的工具。实在不行,他,他爹,他爷,高祖,轮番远程指导,那后生不至于连人话都听不懂吧?他大汉,肯定会比历史上长寿的!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