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能安安心心地看着嫡长子将那一整块饼吞掉吗?
那必然不可能。
老爹和嫡长子不愿意也没用。
陛下都发话了!咱听陛下的。你们不服从,我们举报你们!
不费一兵一卒削弱了藩王势力,还为自己博得了美名。
妙啊!
不过刘邦也清楚,计策是好计策,他自己目前只能看看过一把眼瘾。
推恩令能实施成功,一方面是它精准地拿捏住了人心,另一方面,就是汉武帝时期,中央的力量已经强大了不少,诸侯莫敢再贸然与中央起冲突,这才叫政令行之有效。
而他现在还处于建国初期,诸侯王国独立性强、受限制少,皇权相比武帝时期较为虚弱,暂且达不到推恩令实行的条件。
有时候就算是知晓了未来的一些政策,也很难运用到时下。
毕竟客观条件就摆在那里。
但刘邦并不为此感到沮丧。
所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不是子孙出息了他们这些长辈就能摆烂不干活儿的。
他看看天幕上那三张舆图,只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不为别的,就为你这小子,乃公也得拼尽力气,把现在能扫清的障碍给扫清了。
秦朝位面。
“这推恩令,算是给后世的王朝都打了样了,”王绾道,“后世王朝建国初期若有需要分封来稳定局势者,皆可按着武帝的路子走。”
嬴政抬眸瞅了他一眼。
王绾:“……陛下,上次天幕都说成那样了,老臣怎么还会再劝您行分封制?”
嬴政心道那可难说,人岁数大了倔劲儿就容易上来,万一卿也不例外呢?他抬手,掌心朝下按了按,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温言道:“朕非此意,只是想到,后世还有许多治国之策,总有一二分是能为大秦所用的。后续,还需卿多多费心了。”
自那日论过分封制郡县制之后,王绾就肉眼可见地消沉了许多。
有时候,自己的推崇的政策上头不用是一回事,但被直接说“不合适”,又是另一回事。王绾不是那群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这种打击于他的健康伤害巨大,嬴政不希望这位跟随他一路走来、对他忠心耿耿的老臣落得个郁郁而终的结局,因此,他觉着应该多给王绾找些事情干。人找到新价值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那精神头也就自然而然地好了。
何况,王绾确实是个政治上的人才,他办事,嬴政放心。
王绾不是什么粗神经的人,嬴政这样一说,他立时就明白了自家陛下的用心。
按说他是见识过不少风浪的人,一大把年纪了眼泪再多也该流干了。可就在他的视线与嬴政的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泛起了酸:“陛下……”他长揖至地,“只要陛下需要,臣定当竭尽全力,虽九死而不悔。”
王翦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倏然间就想起了数年前的某一天。
年轻的秦王眼帘低垂,嗓音虽然平静,细听之却能叫人品出一种化不开的忧愁:“将军虽病,独忍弃寡人乎?”
也就是在这一刻,王翦王绾的想法与对方惊人地重合了。
就……
为了陛下,老臣还能再干五十年!
公子将闾见这个话题过去了,遂提出自己的疑问:“那大汉怎么最后还裂了呢?”诸侯王都被切割得差不多了,郡县又是归中央管理的,按说,应当掀不起大乱子了才是。
“那缘由可就多了,”嬴政饮了口温水,决心好好让傻儿子见识一下人间的险恶,“分裂比统一简单得多。刘彻那是自己有雄心有能力,才把他的皇权推向了顶峰。可若换个不争气的呢?那前人的根基打得再好都是白瞎。举个例子,假如后世皇帝借着手中权力胡乱糟塌朝堂,导致中央虚弱。届时地方出现了叛乱,他会选择用什么方法解决?”
几个公子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迷茫。
嬴政心下却是松了口气,暗道他这些儿子们也并不是很傻。
要是真能和那种蠢蛋思路重合,那才是真无药可救了。
公子高拱拱手:“请父皇指点。”
嬴政没卖关子,直接公布了答案:“他会重新将军权下放给地方,允许地方长官拥有调动军队的权力,增强地方力量来镇压叛乱。”
“那这不是白削了吗?”年纪稍小的十七公子问。
李信适时插了句嘴:“总要面对这样一个事实的:每家可能都会出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