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败家儿孙,让前人的努力付诸东流。”
众人:“……”你很会说话。
下次别说了。
“当然,能导致分裂的不止这一种情况,”嬴政继续道,“土地就是生存之根本,自古以来,贵族敛取土地的方法层出不穷,中央足够强大时,可以实施各种政策进行打压,可一旦软弱下来,地方豪强们就要肆无忌惮了。”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原本是自由身的农人只能沦为豪强的奴仆,豪强有地有钱有人还不用面临被打压的风险,基本上就可以在地方称王称霸了。
他说完这段,脸上带了些浅淡笑意:“说到这里,朕倒想起另一桩事——要想遏制地方,必不能只在封地上入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经济上的人才能供他驱使了。”
要遏制诸侯的权力,光分地可不行,还要减少他们在财政上的控制权。且他后面开疆拓土,也是需要大把军费支持的。
亟需生财之道啊刘彻。
但现下几个小的显然还没能把思维发散得那么远。他们还沉浸嬴政刚才设想的几种情况中抽不出身。
眼看着再想心态要崩了,十七公子赶紧道:“不过那也必然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就不用想了吧?开国初的话,套上武帝的方法就好了……”
“你这么想吗?”嬴政眄视他,“你觉得,有个好政策,就万事大吉了?”
扶苏捂住耳朵,实在不忍心再听了。
他有一种直觉,今日之事绝对会成为他这些弟弟们人生中一大摆脱不掉的阴影。
“也许,这个王朝的第二任皇帝就是个掌控不了局势的废物?也许,就有蠢货放着前人的案例不用,想短时间内把所有藩王全废了,最后给诸侯王惹急了直接反了呢?”
“这样的蠢货怎么能当……”公子高下意识地就要说这种蠢货连皇帝的袍服都摸不到,但想到胡亥,他要脱口的话瞬息在嘴里打了个弯,“那,依父皇之见,可有挽救大厦于颓倾之法?”
“等一个强大的藩王上位吧,”嬴政漫不经心道,“如果他能保证,自己在打败了其他对手之后,还可以保留一定的实力。”
“父皇说的是,棠先前不是也说了,自您之后,统一天下的思想就深入人心了吗?几方相争,总有赢家出现然后重整山河的,只要这时候外族不……”扶苏话还没说完,自己先呆愣住了。
嬴政眼睛一弯,语气森寒:“胡人不是跑中原来当皇帝了吗?”后世的废物真多啊,连给胡人当儿子的奇葩都出来了。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现在不止公子们了,就连诸臣,都感觉后脊背一凉。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天下,好像真的超级容易裂啊?
“不过你们也不用急,”恐怖故事效果不错,嬴政没打算叫所有人就一直这么不痛快下去,“朕看他似乎,有把矛盾引向外族的意思。”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外族人身上了,在内部搞斗争的心思,自然也会淡许多。
而且他心可大着呢。不仅要中原人把注意力多放在胡人身上,还希望诸天万朝不管是中原王朝还是胡人王朝,都能剑指九州之外的地方。
如“欧洲”。
就是不知道他会抛出什么条件、用什么话术来引起其他人的兴趣了。
【元狩元年,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谋反未遂,先后被处置。此后,汉武帝又制定了一系列律法,对诸侯王的权力进一步进行了限制。】①
伴随着这段话的,还有刘安等人谋反的全部过程。包括他之前想加入吴王刘濞他们的事情,也被写了进去。
其他位面,还活着的刘安、刘赐等人脖子一痒——糟糕,这大好头颅看样子是保不住了!
刘启笑了。
虽然很难评他是被气笑的还是被这群家伙不自量力给逗笑的。
“朕是不是还得夸夸他们——造反都是分批的,是生怕咱们这些当皇帝的应付不来吗?”他说完,转头去看刘彻,神色爱怜道,“可怜我们家彻儿,因着年轻,就被一群老东西这么欺负。”
啊?
群臣齐齐抬起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什么玩意儿?
欺负?
欺负谁?
他家彻儿?汉武帝?!
又柔弱可欺汉武帝了我的陛下!
他们这诧异的神情自然瞒不过刘启的眼睛。他冷哼:“朕说错了?你们不会觉得少年君主好欺负、可以轻易拿捏?在没看过天幕的前提条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