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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曾经语重心长的说,百姓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是每一个读书人都知道的事情。现在这大宋朝廷就是在惊涛骇浪中不断摇晃的那条小舟,而偏偏自己刚才见到的操舟人已经对这一切都丧失了斗志,甚至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船桨送出去。
翁应龙忍不住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也不知道廖莹中这个家伙现在在哪里,是死了还是躲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看自己的笑话?原来他在的时候,自己还有一个人能够商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一个人在维持,怎能不累?
叶应武,叶使君,你还真是好手段啊,某翁应龙几次吃亏,却都是在你的手下,这一次怕也难以应付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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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宋已经被不断翻滚着的暗流所席卷,大多数的官员也都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抓紧选择队伍。站错队的很有可能就需要面对万劫不复的未来,这是他们从大宋三百年的党争当中学到得。
至于怎么站队,那也是一门艺术,不过这还是难不倒已经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墙头草们了。
如果说整个大宋最轻松的,反倒是处于风暴中心的叶应武。现在叶使君还真是游手好闲、无事可做,每天在书房里面也不知道捣鼓些什么,反正就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随着你们胡乱折腾的架势。毕竟整个大局有文天祥在操控、有六扇门和锦衣卫带着造势、还有江万里和叶梦鼎这样的官场老狐狸保驾护航,还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叶应武操心的。
就算是没有自己,这在大宋也已经是别人难以匹敌的组合了。
书房当中。叶应武正在仔细端详着自认为画的还算是很不错的图纸,而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研墨的惠娘随意看了一眼。却是忍不住险些笑了出来。自家夫君忙乎了半个上午,画出来的东西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就是一个长条形的家伙,而中间有那个几个圆滚滚的凸起,也不知道是作为装饰还是有别的妙用。
而且叶应武想了想,竟然又提起笔在上面写了一个“铜”字,更是让惠娘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自家夫君虽然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令人击节而叹的诗词,而且这一手挥毫泼墨的本事也是很厉害,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画画,现在看来这绘画果然是叶应武的硬伤。
不过叶应武倒是没有这么感觉。毕竟能够用毛笔把东西画的这么像,他自己已经很佩服自己了。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一个能够把这个东西造出来的人。
“夫君,你这一上午就是为了能够把这个东西画出来?”惠娘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解。堂堂天武军的叶使君,放着那么多军政大事不管,竟然躲在书房里面画······管子?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叶应武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个东西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铜管,而是某殚精竭虑想出来的,能够替代突火枪的新式火器,从而可以和飞雷炮形成高低远近的搭配。”
“代替突火枪?”惠娘一怔。突火枪的威力她也是曾经见识过了,不过也知道突火枪的枪管因为是用南方比较常见的粗竹子制造,虽然做工简单,但是使用寿命却是不敢恭维。而且更令人担忧的是,这突火枪很容易就炸膛,敌人打不到倒是先把自己人弄倒了一片。而现在叶应武在这个管子上面表明“铜”字,难道是想要用铜管来代替突火枪的竹管?
叶应武笑着说道:“突火枪这种东西不但填装费劲。而且能够打出去的距离也实在是太短了,天武军想要对付蒙古鞑子。可不能只凭借这突火枪和弓弩,毕竟现在在南方多山多水,蒙古鞑子骑兵的威力还发挥不出来,所以突火枪勉强支撑一下还是可以的,但是以后一旦北伐,北方多为平原,蒙古鞑子的骑兵能够挥洒自如,所以咱们必须有一种能够克服蒙古鞑子骑兵的火器。”
看了一眼震惊的惠娘,叶应武接着说道:“而飞雷炮只能够攻击比较远距离的敌人,这种新式的小火器拿来对付靠近的鞑子骑兵,却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此时出现在叶应武脑海中的,是一百年后朱元璋北伐的时候在明军密集的火铳下呻吟的蒙古骑兵,是六百年后八里桥之战英法联军枪口下一排一排倒下的僧王骑兵。无论是在哪个时代,火器都成为克制骑兵不二的选择,而火器面前的牺牲者,往往都是蒙古骑兵,也不知道算是命运的轮回还是骑兵的悲哀。
而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那就让蒙古鞑子的骑兵更早的在火器的前方呻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