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就忘的。”王清惠从被褥里抬起头,泪眼婆娑,“虽然别看爹爹平时总想着攀附高枝,但是心里面却是很难和之前的对手死敌笑脸相迎,现在死活不开口,他是在逼着夫君下手啊。”
绮琴上前一边轻轻替她擦拭泪水,一边低声说道:“放心吧,就算伯父是这样的人,夫君也不是那等绝情人物,到时候对上伯父,自然会有分寸的,肯定会顾及你的感受。明天到了镇江府,听姊姊的话,安安静静的让你婉娘姊姊找一间安静的屋子,不要去见伯父,好吗?”
惠娘一怔,轻轻说道:“可是那是我的······”
似乎想起来什么,惠娘旋即神色黯淡:“虽然他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陆婉言坐到榻边,心疼的看着惠娘,又想起自己,想到镇江陆家,心中难免戚戚然。
伸手扶额,绮琴忍不住挤出一丝很是艰难的笑容,真是让人头疼,这都是自家夫君惹下的风流债,现在他拍拍屁股走人,全都堆到自己这里了:“惠娘,听姊姊的话,这个不容商量。你见了他,只会让自己更伤心,而且也会让赵知府他们为难,明白吗?”
陆婉言也是流露出坚强的神色:“琴儿姊姊说的有道理,惠娘,在这个时候要坚持下去,相信夫君。”
惠娘没有再多说,缩在被褥里面默默地抽泣。
绮琴和陆婉言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无奈。
老天爷,为何要如此造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夤夜谈兴亡(下)
ps:如约第二更,也算万字更了吧
叶应武站在书房外面,天空中星辰闪耀,前面的书房有一缕烛火在轻轻的摇曳,上一次来叶梦鼎的书房还是叶应武从兴**南下隆兴府,借着回家探亲的理由绕开皇城司耳目折向泸州的那一次,不过那一次来的匆匆忙忙,只是在这书房前面走过罢了,并没有进去。
要真的说起来上一次走入这个房间,应该算是大半年前叶应武第一次北上兴**的时候。一样的星辰灿烂、烛火摇曳,叶梦鼎在这间书房里面和自己的小儿子秉烛夜谈。
第二天叶应武就带着江镐、王进这些懵懵懂懂的少年北上,前去开拓属于他们的天地。等到这大半年之后叶应武再一次站在书房外面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个前途未卜的少年了,而是功成名就天下知的天武军叶使君,是大宋民众心中的定海神针。
大半年,有沧海桑田之感。叶应武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喜欢感慨时间了?要知道现在也不过只是二十一岁罢了,前面的路还长着呢,属于自己的时代也不过才刚刚开始,有什么好感慨的!
吸了一口气,叶应武平静一下心情,然后郑重的伸出手在房门上扣了两下,叶杰实际上刚刚进去,所以房门本来就是虚掩的。
“进来。”叶梦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烛光之下,叶梦鼎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不知道是因为老人弯腰的缘故,还是这些天不见。岁月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难以消磨的痕迹。叶应武恭恭敬敬的冲着叶梦鼎拱手:“孩儿见过爹爹。”
叶梦鼎轻轻嗯了一声,看了叶杰一眼。叶杰缓缓的退出书房,还不忘把房门带上,等到屋子里面只有叶应武和叶梦鼎的时候,老人方才开口说道:“远烈,这一次去临安,心里面有没有把握?”
心里面有没有把握?叶应武一怔,不知道自家爹爹到底是想要问什么事情有没有把握,是在官家面前夸功还是正面迎战贾似道,还是······那些藏在叶应武和天武军文武官员心中最高和最终的梦想?
“入临安夸功。是孩儿和天武军上下将士的荣耀,自然有所把握,或许那贾似道奸贼会从中作梗,但是我天武军转战汉水南北,血战这么多场,杀死蒙古鞑子无数,又怎么会怕他!”叶应武咬了咬牙,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对于贾似道虽然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绝对不会怕了这个家伙。
叶梦鼎在烛光中抬起头来看了叶应武一眼,旋即淡淡说道:“临安不比襄阳,贾似道也不是吕文焕,你能够凭借着安阳滩一战的威风把襄阳吕家弄得支离破碎。却难以再有所依凭战胜贾似道,在襄阳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毕竟天高皇帝远。可是临安却是实实在在的天子脚下,天武军只能说是你最后的手段。但是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刻,不能动武。”
叶应武悚然一惊。看向叶梦鼎,自家爹爹是什么意思?
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叶梦鼎看着明显有些手足无措的儿子,伸手拍了拍椅子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