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可笑?你说某可笑?那你倒是说说,可笑在哪里?”王安鹤的嘴角边流露出不屑的笑容,仿佛像是他在和自己的俘虏对话。
张世杰微微抬手,阻止了身后郭昶想要上前呵斥的举动,缓缓说道:“可笑在你执迷不悟,使君已经打算和你把之前的怨仇一笔勾销,可是你呢,却迟迟不肯悔改,而且助纣为虐,这就是你可笑之处!更可笑的是堂堂平江府知府,大宋官吏,现在竟然颓唐成这个样子!”
王安鹤一震,眼睛之中勉强泛出的光芒再一次暗淡下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可笑之处······这么说来某王安鹤这一生就是一个笑话,迟迟不肯悔改······助纣为虐,这么说当朝贾相公兢兢业业辅佐官家,不过就是一个奸臣弄臣!可笑之处,真是可笑,某看是你们可笑!”
到了最后,这个被死死绑在椅子上的人,几乎是在咆哮,是在吼叫,并且不断的在椅子上折腾挣扎,仿佛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
皱了皱眉,张世杰有些无奈的看向郭昶,王安鹤现在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让人怎么也不能够和之前那个甚至有些软弱的平江府知府联系到一起,只能感慨世事变化,终究还是让一些人不可恶意的坠入了末路和深渊。
“成王败寇,你们知不知道成王败寇?”王安鹤的声音有些嘶哑,更加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如果你们成功了,某这种人就也不过是败寇罢了,如果你们失败了,某就是青史留名的功臣!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吧,看看最后是谁成功是谁失败!”
成王败寇?张世杰冷冷一笑,看着已经陷入疯癫的王安鹤,之前自己还准备了很多的说辞,以为能够好好的劝一劝这个执迷不悟的“亲戚”,可是谁曾想到现在自己见到的分明就是一只疯狂的野兽。
轻轻蹲下身,张世杰打量着不断挣扎的王安鹤,终于还是开口说道:“看来王知府还没有想明白啊,成王败寇是不假,可是王知府难道认为我们失败了,朝廷那位贾相公就会给你带来荣华富贵么,贾相公是什么样的为人,难道王知府自己不清楚,多少忠良被排挤出朝廷就为了他能够独掌朝政的**,在之前无论是鄂州之战还是襄阳之战,这位让王知府恨不得抛头颅洒热血相追随的贾相公,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用大宋的土地来换取蒙古鞑子的退却和自己官场政敌的失败,王知府知不知道这叫做什么?”
王安鹤渐渐平静下来,看向张世杰的眼睛更多的是茫然。
“这叫做什么?”张世杰又重复的问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已经渐渐的狰狞,伸出手狠狠的抽在了王安鹤的脸上,“这叫背叛,这叫卖国!他贾似道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奸,败类!就算是有多大的功绩,都不能够掩盖住他这些昏庸无能甚至故意为之的决定!没有想到王知府是当年川蜀王将军的后人,竟然会为这样的人卖命,那你岂不是也是一样的败类,一样的叛徒?你有什么良心,面对王坚将军的在天之灵?”
话音未落,张世杰又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了上去,毕竟是从军之人,手劲颇大,王安鹤两边脸颊同时红肿。
叛徒,卖国,这样的罪名是他原来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也从来不敢想象的,他王安鹤就算是再怎么贪图功名,也是王坚的后人,王家血脉中的那一丝男儿血气还是有的,而且王家和北面蒙古鞑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贾似道是什么样的人,鄂州之战和蒙古鞑子暗中媾和最后被人揭穿,襄阳之战屡屡阻遏援兵北上想要借助阿术除掉天武军。
一次一次的事实都在表明,大宋官家一如既往的信任贾似道,可是贾似道却是把大宋赵家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拿出去卖给蒙古人,只为了能够保住自己这个独掌朝政的权力。
这不是卖国、不是叛徒,又是什么?
就算是谁都不能否认贾似道在朝政上确实有些能耐,但是在这样民族大义的事情上他已经做出了十恶不赦的选择,而王安鹤在这个时候倒向贾似道,不正是一丘之貉么?
可是,可是贾似道代表的终究还是大宋朝廷,这个身在葛岭后乐园的老人依旧还是官家的“相父”啊,若是和叶应武一起反对贾似道的话,那岂不是等于在反对大宋官家?
自家爹爹当年在钓鱼城血战死守,便是为了忠诚于这个大宋,现在自己站到了大宋的对立面,不还是对于他的背叛。王安鹤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已经要炸了,在张世杰的呵斥和脸颊火辣辣的痛苦中,他愈发的接近疯狂。
到底孰对孰错,自己忠诚的是这个天下,还是这个王朝?
张世杰看也不看王安鹤,径直转身出门,而郭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