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于难的几名士卒惊恐的瞪大眼睛。
他们清楚地看到,整个藏兵楼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并且沿着城门楼左右,碎石飞舞,硝烟弥漫。曾经被随州守军视为依托的城门楼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硬生生的撕碎,血肉横飞
“南蛮子!”几名蒙古汉家步卒惊慌失措的在城墙上跑动,只不过很快劈头盖脸砸过来的炸药包就把他们撕成了碎末。虽然炸药包中放置的都是最原始的黑火药,威力并不是很大,但是如此密集的打过来,已经完全可以用数量代替质量了。
整个随州城头爆炸声如同春雷,激荡着所有人的心神。
“南蛮子,是南蛮子,那些该死的南蛮子打过来了!”被千夫长扯到墙角的一名士卒终于忍不住高声吼叫,整个人已经陷入癫狂,竟然不顾同伴的拉扯,双手捂着耳朵就向着上城步道冲去。
“回来!”那名千夫长拼尽全力吼道,只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爆炸声所掩盖。而那名士卒更是在火光中消失了身影,估计连一片烧焦的衣角都没有留下。
随州城墙甚至都在不断的颤抖,而千夫长小心翼翼的透过城垛向外面看去,涢水之上已经可以看到战船的身影,而黑压压的南蛮子步骑出现在天地之间,一面面赤旗迎风飘扬,仿佛汇聚成不断流淌、向前翻滚的赤色海浪,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部碾碎。
“抵进,飞雷炮轰击!”昂首站在站船上,刘师勇朗声吼道。
一艘艘楼船重新调整船身,并且还不忘用船头的飞雷炮继续轰击城墙。反正这随州经过阿术多年的经营,已经完全成为蒙古屯军的地方,城中的百姓几乎也都是被抓来的壮丁。
所以即使是炸药包落入城中,攻城的天武军也没有多少惋惜。
只要尽情的轰他娘的!
“这一次真是舒爽啊。”孙虎臣哈哈大笑着走过来,看着站在船头意气风发的兴州水师都指挥使刘师勇,“咱们上一次襄阳之战可是憋屈坏了,现在终于轮到水师打头阵了。”
刘师勇点了点头,看着前面的随州城:“之前你我蹉跎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一天带着这样的水师、这样的火器,掩护大宋最强大的劲旅进攻这已经落入蒙古鞑子手中的城池?”
“不曾想,不敢想,”孙虎臣微笑着说道,“别说你我了,就是在一年之前,恐怕这天武军上下这么多人散落天下的时候,甚至就在襄阳战前使君在随州撤退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天让蒙古鞑子也在咱们的水师和铁蹄之下颤抖!”
来不及回答同伴的感慨,一直眼睛盯着前面城墙的刘师勇一把抽出佩剑,剑尖直指随州城:“兴州水师各部,传某号令,最后一顿炮击之后,进攻水门,务必要一鼓作气把随州城给老子攻下来!”
兴州水师各船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向前冲去,竟然一会儿就把旗舰甩在后面。襄阳之战大家同样是天武军,结果天武军各厢在安阳滩打得热火朝天、一战成名,而兴州水师只能隔岸观火,要说有多憋屈有多憋屈,使得襄阳战后兴州水师士卒在天武军其他士卒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现在终于了他们水师建功立业的时候了,从将领到士卒谁都是不甘人后。
要让那些平时自视甚高的各厢步卒看看,兴州水师也不是吃干饭的,这大宋中路北伐第一场胜利,水师势在必得!
“上一次来这涢水,最后是不得不撤退,这一次再也没有让兴州水师退后的理由。”刘师勇迎着漫卷的风浪,朗声说道,“旗舰,随某向前!”
看着一艘艘从身边掠过的战船,旗舰上士卒自孙虎臣以降,都已经眼睛赤红,高声吼叫,一台台飞雷炮撤下来,水师儿郎们索性赤着膀子推动床子弩向前。更多的人则是手中端着神臂弩,直指向前方。
涢水之上一时间千帆竞发!
“兴州水师这一次是要拼命了。”唐震带着几名亲卫站在随州南面不远处的山坡上感慨道,王进带着五千天武军士卒还在累死累活的在从临安到兴州的路上,所以神策军便由唐震来统率。反正唐震在襄阳战中的表现虽然赶不上王进和杨宝等人,但是毕竟也是功不可没,而且他的能力也体现的一览无余,足可以担当如此重任。
在他的身后大队士卒快步向前,军列严整、赤旗漫卷。
“能不拼命么。”杨宝笑着大步走上山坡,“襄阳一战,咱们是打的爽快,战后功劳犒赏一点儿都不少,要说兴州水师那两位看着不眼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在战前他们就嚷嚷着要参战,结果被使君给忽悠过去了,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上场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