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张弘范没有守住临安,所以现在咱们有资格坐在这里,但是并不代表史天泽守不住山东,不代表伯颜守不住河洛,不代表忽必烈守不住燕云。某不想等着军纪败坏的一塌糊涂时候,再通过杀人来立威,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末将遵令!”一帮子人再也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
“这就好,”叶应武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长惜、叔章,你们两个留下,剩下的人先散了吧。”
有叶应武刚才这一下子,所有人心神都是绷得紧紧的,听到这句话都是步伐铿锵的离开,仿佛之前攻打临安时候那一股杀气又重新浮现在眉头。
叶应武忍不住苦笑一声,看向李叹:“不能让这些家伙松懈下来,某也是无奈之举。”
李叹正色点头:“使君此举并无不妥之处,古往今来,就算是雄师劲旅,长久待在繁华锦绣之地,也会消磨了锐气,更何况是这临安,别看一场大火一番血战,城中各处酒楼现在竟然已经开张,城外西湖畔更是热火朝天的重建,甚是热闹,恐怕不过七天这临安就可恢复如初。”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叶应武低声念道,“蒙古鞑子虽然新败,但是某可不相信忽必烈会忍气吞声,现在说不定已经磨刀霍霍,这临安固然是繁华昌盛,云集四海财富,奈何不是北伐所应踞以为根基之处,两位可明白?”
“宋鉴不远,当引以为戒。”李芾沉声说道,“此间事宜平定之后,使君自当北返,待天下安定,再享荣华富贵。前宋在这临安蹉跎百年,我等自当不能再误于此处!”
点了点头,叶应武伸手在墙上舆图一指:“某今日下午便率各部回师镇江府,但是临安毕竟是江南繁华中心所在,不能无人看守,长惜兄,不知道某把临安托付给你,可否?”
李叹微微一怔,旋即一拱手:“还请使君放心,定不辱命。”
“当然,长惜兄也不用担心,某不会让你一个人坐镇此处,”叶应武一笑,“新任临安府知府汪诚甫(汪立信字)这几天便会赶到,汪诚甫原为荆湖北路安抚使,曾与某同战襄阳,亦是治国之班班大才,想必长惜兄能够和他携手同进。”
对于汪立信这个人,李叹也是有所了解,当下里点了点头,对此没有异议,毕竟他一个人也不可能看住整个临安。而叶应武有些无奈的看向李叹:“长惜,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某交给你们两个的,不只是临安,还是整个两浙,整个江南,这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要是有了差错,你们两个就等着瞧吧。”
李叹怔了一下,一股暖流油然而生,淌过心田。
江南,江南是什么,这是天下最为富庶、所有人看着都流口水的地方。
叶应武这等于是把天武军的粮仓和钱仓全都托付给自己了,这种信任和胸襟,恐怕也就只有叶使君能够做到。毕竟对于叶应武来说,能够拉来镇守江南的人选一点儿都不少,文天祥、陆秀夫和谢枋得暂且不说,赵文义等人也都不差,更何况叶应武那里还有王爚、江万里、章鉴这些前宋老臣,随便拽出来一个威望就能够胜过李叹百倍。
可是叶应武偏偏选择了自己,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海寇师爷,一个只不过帮着叶应武经营了一处荒岛、有那么几分浅薄能耐的人。
自古文人为知己者死,李叹心中感慨之余,也是郑重一拱手。
叶应武微微颔首,转而看向李芾:“叔章,你也不用跟着某北上了,某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你。”
李芾一怔,在叶应武身后那一张舆图上瞄了一眼,心下了然:“敢问使君,可是安南和大理?”
目光定格在李芾身上,叶应武正色说道:“现在虽然有马堃老将军坐镇广南西路,但是马老将军素来善守不善攻,虽能把静江防备的滴水不漏,但是咱们不能坐视蒙古鞑子在大理和安南站稳脚跟,之前蒙古鞑子也曾经几次进攻安南,不过都因安南地势之特殊铩羽而归,对于安南,其进犯则击退之,不可擅自挑衅,但是大理,你们要尽一切可能拿下!”
见到李芾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叶应武接着沉声说道:“蒙古鞑子控住大理,实际上是为了在咱们的背后埋下钉子,使得咱们不得不在广南西路一带保持足够的兵力,某现在把镇海军后厢全都托付给你,另外再加上马堃老将军的静江守军,叔章你记住,不可轻敌小觑,但是也不能迟迟不进,某不想在北伐的时候身后有人捅刀子。”
李芾下意识的挺直腰杆,叶应武实际上是把整个南面的战事都托付给他了,虽然自己终归难以参与北伐,但是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