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也缓缓的推开,士卒们拼尽全力想要多射出一支箭,而在每一台床子弩的后面,都有一名士卒手持火把等待,一旦事态失控,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床子弩点燃。
程都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范都头身边,沉声说道:“这些蒙古鞑子步卒好像不是北地汉人。”
范都头点了点头:“北地汉人还没有这么强大的战力,而且你看不少人甚至就是胡人的模样,十有**是唐兀人和色目人,这一次蒙古鞑子显然也是下了血本了,你看之前那一队蒙古鞑子的骑兵,衣甲鲜明,令行禁止甚为严谨,这个模样的蒙古鞑子也就是怯薛军能有这个水平,可是怯薛军的旗帜某认得,这必然也是类似于怯薛军的蒙古鞑子精锐。”
看着如同野兽扑上来的蒙古鞑子步卒,程都头咧嘴一笑:“这么多鞑子,咱们人太少,这一次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范都头缓缓提起朴刀,沉声说道:“老子已经杀了四五个了,绝对够本。”
“这么说来反倒是我还欠账。”程都头谢谢瞄了一眼同伴,抽出自己的刀,大吼一声撞入人群中,“狗娘养的蒙古鞑子,放马过来吧!”
鲜血喷涌,飘飘扬扬洒在衣甲和脸上,滚滚铁流就在这小小营寨中,剧烈的碰撞在一起,兵刃迸溅出火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厮杀声终于渐渐平息。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震动天地。橘红色的光焰猛地向空中窜起,狂风呼啸着从营寨中席卷,滚滚烟尘翻涌,在这强大威力的爆炸面前,人的渺小和卑微展露无遗,惊慌失措的蒙古士卒被硬生生的撕成碎片,不断有血肉残肢被抛上空中,又如同雨点一样洒落。
一直到最后一刻,范都头和程都头终于还是引爆了全部的炸药包,当然了给他们陪葬的,还有如同浪潮冲进营寨的足足三四百名蒙古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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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哨探发现蒙古鞑子步卒和骑兵大规模南下的时候为时晚矣,”苏刘义沉声说道,“其中包括蒙古鞑子震慑西面藩属国的本部骑兵、色目人的步卒还有唐兀人的步卒,至于是不是还有铁鹞子等重装甲骑,现在不得而知,不过估计既然忽必烈已经摆开了这样的阵势,也必然不会吝惜。”
叶应武皱紧眉头:“今年天气虽然不甚寒冷,但是淮水也已经被冰封,去年大江虽然没事,但是终究没有办法预估今年。一旦让蒙古鞑子突破了蔡州和淮北的防线,又有多大的可能性在淮南拦住他们?”
苏刘义面色阴沉,谨慎的说道:“神卫军主力已经抽调南下,现在还没有返回,所以在两淮能够依靠的只有镇海军、两淮军和天武军,不过天武军和两淮军都在淮北,所以一旦被蒙古鞑子冲破淮水,就只剩下镇海军负责防御,到时候镇海军应当以守卫扬州和南京为重任,蒙古鞑子的骑兵想要饮马大江、突破其他城镇,易如反掌。”
狠狠一锤桌子,叶应武冷笑一声:“忽必烈这一次还真是下了血本了,能够把草原上的骑兵全部抽掉过来,十有**是对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等等有了退却和让步,否则那两个藩属国岂是这额容易好打发的。”
蒙古的四大汗国和蒙古本部之间实际上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除了伊尔汗国是因为和蒙古本部同出拖雷一脉,所以一直站在一起,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和钦察汗国,早就看蒙古本部不爽了,毕竟广袤的草原和富饶的中土都让你们占着,而弟兄们只能够从干旱的沙漠里吃灰或者在皑皑雪原上吹风受冻,这换作谁都忍不了,更何况当初四大汗国的创始者——成吉思汗的四个孩子就互相看着不顺眼,一代代传承下来,只能让这种矛盾愈演愈烈。
这也使得忽必烈不得不在草原上布置本部重兵,甚至还有色目人、唐兀人的主力,同时伊尔汗国也将大队的回回人布置在北面,回回人本来就骁勇善战,而且对伊尔汗国也是忠心耿耿,又擅长器械的制造,所以对蠢蠢欲动的其余三个汗国是非常危险的威胁,使得他们常年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不过现在忽必烈竟然有胆量将这些拿来震慑藩属国的军队调来南下,说明忽必烈已经解决了和藩属国之间的矛盾。
看向谢枋得,叶应武沉声说道:“蒙古鞑子上一次的三百万赔款,最后一共支付了多少?”
谢枋得苦着脸说道:“启禀殿下,三百万两白银,分成六个月,现在不过是第三个月刚刚开始,所以只有前两个月一百万两。”
“难怪。”叶应武喃喃感慨一声,“二百万两足够那几个汗国激动一阵的了,更何况只要多给他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