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类的吉庆话还有一叠叠的恭喜声。宾客大都自持身份,不会做强行劝酒这样的失仪之事,故而一路下来,两人倒也没有喝多少酒就是。除了在梁爽的哥们那一桌,有几个小伙子比较能闹,逼得梁爽自饮三杯不说,还要再加,梁爽苦笑告饶:“大伙儿就饶我这一回吧,再喝我可就真趴下了。”
有人笑道:“就饶一回?那还不容易!兄弟们,咱们今天饶了他,等他结婚的时候再变本加厉讨回来吧!”
“哎——说得没错!梁爽,你自己挑吧,是今天饶你呢,还是等结婚那天再饶?嘿嘿,要是今天放过你小子,等结婚的时候你可就别想清醒着进洞房了……”
古暮沙垂眸低笑,梁爽叹息,连连告饶:“兄弟们,不带这么威逼利诱的啊!”
“满上满上!”有人立刻给他倒满,其余人起哄:“快喝快喝,赶紧在未婚妻面前展示一下你的海量!再不喝,我们可就转敬她了!”
梁爽无奈地执杯:“我怕了你们了,都等着啊,风水轮流转,你们早晚也有这么一天的!”
“我来。”一直默不作声的綦连客却伸出手来,一边向那些起哄的年轻人颔首微笑,“我来替他喝,他今天还是清醒着好,不然我姐定要把帐算到我头上。”
“哎哟,你是梁爽的小舅子啊——”有人笑道:“我们原先还说梁爽打哪儿找来一个帅小伙,把自己风头都快压下去了,原来都是一家人啊,哈哈。”
綦连客淡笑,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巧的酒杯,爽快地一饮而尽:“是啊,一家人。”
古暮沙不好阻止,看了他几眼,见他神色平静,不由低低地舒了口气。垂头盯着自己手里的晶莹酒杯怔了一会儿,抬头又带起甜笑,随着梁爽移动脚步。
綦连客就走在她身后两步处,她心不在焉地垂眸,看着他落在她脚边淡淡的影子。还好,至少看起来走得很平稳,应该没事。
“沙沙,这是……”梁爽侧头向她介绍,她从他的影子上收回目光,温柔而羞涩地笑着,轻轻举起酒杯,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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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最后一位险些喝醉的宾客,已是晚上九点半,时候不早,累了一天,古暮沙和梁爽便让四位长辈先去休息,他们四个小辈再来善后。
看了静静伫立在一旁的綦连客一眼,古暮沙道:“小客,你也回去休息吧。还有风风也是,今天陪我站了一晚,很累吧?”
梁风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我还好啦,沙沙姐酒量真好,根本用不着我来挡嘛——不过我也不怎么能喝。”
梁爽笑道:“那是大家都不好意思为难女士,全都奔我来了。”扭头向綦连客道:“小客你觉得怎么样?难不难受?”
綦连客淡淡摇头:“没事。”顿了顿,轻轻点点头告辞:“我先上去了。”说罢,不再看他们,自顾自往电梯走去。
“小客!”古暮沙脱口而出,等他顿住脚步,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就这么尴尬地盯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讷讷道:“……多喝点水……”
他沉默,过了几秒,轻笑一声,头也不回地道:“多谢姐关心。”有节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拐角之后。
梁爽抚上古暮沙的肩,凑近她耳边,有些无赖地道:“沙沙……你不关心我……”
梁风耳尖,噗哧一笑:“哥,你丢不丢人?”
梁爽瞪她,开始撵人:“叫你回去休息,你还杵在这儿干吗?”
梁风哼了一声,对古暮沙笑道:“沙沙姐,我得上去了,不然我哥非把我掐死——你看他,眼里都射刀子了开始!”
古暮沙勉强笑笑,目送她离开。心底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无力下来,她坐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看着梁爽和酒店的领班核对着今日的开销问题,顿觉阵阵困倦。
过了一会儿,梁爽在单据上签了名,等退房的时候一并结账,走过来将她拉起,道:“累了?走吧,我送你回房。”
在这旅游城市,已没有旺季、淡季之分,酒店的入住率十分可观,一般都在80%以上,古暮沙一行人因提前预订的时间较短,加上最近又有许多会议在该市召开,以及其他什么招商引资等等,酒店几乎爆满,更何况他们八个人就要六间房,根本不可能订到连号的房间,连同一层都很难。
到了十五楼,送她到房间门口,古暮沙开了门,刚要进去,却被梁爽轻轻拉住了手。
她回头,被他轻柔地吻住。
她还没得及开灯,他们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