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刮过,异声四起,秋虫的呜声倏止。
异声中,似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叫声。
“咦!什么声音?”钟百万突然止步轻呼。
呼叫声是从前面传来的,似乎渐来渐近。
钟干的手,按上了佩刀的刀靶。
“有鬼气。”
钟坤道:“奇怪,怎么我感到汗毛直竖,身上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终于,呼叫声可以听清了:“断肠人,在天涯。断肠花!断……肠……花……”
钟百万酒醒了一半,从右靴统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吸口气功行百脉,戒备地留意前面的声息。
“断……肠……花……”
声源似乎就在前面三二十步,听得真切,尾音拉得长长地,凄厉,抖切,不似人声,令人闻之毛发森立,心中发冷。
“上!”钟百万冷叱,飞掠而进。
“断……肠人,在……天……涯。断……肠……花……”呼叫声摇曳,徐徐远去。
追出百十步,呼叫声已逝。
小径两旁竹木森森,有如鬼影幢幢,如果有人躲藏在内,想发现不是易事。
“老爷,赶快回家。”
钟干毛骨悚然地说:“不妙,断肠花开始找上我们了。”
“不可能是人。”
钟百万脚下一慢:“叫声似乎随风而逝,我不信世间真有会飞的人。这片刻间,叫声已远出数里外了……”
“真可能有鬼。”
钟坤大概是信鬼的人,语气中饱含恐惧:“咱们不怕人,但鬼……”
“你少胡说八道。”
钟干大声说,可能想驱走鬼气:“快走吧,人都不怕还怕鬼?”
三人脚下一紧,不久便到了孝烈桥头。
那时,孝烈桥已改建了石桥墩,下面的清水河水位浅,跳下去大概淹不死。
大宋绍兴年间,淮贼巨寇一窝蜂攻破县城,詹氏女为了保全父兄,亲向一窝蜂舍身求情,等到她的父兄释放以后,随贼首经过这条桥,她一跃而下投水而死。
从此,这条市东桥便改为孝烈桥。
据说,每逢乱世,这附近晚间不时可看到鬼魅。
当然,詹烈女不会化为鬼魅在此地害人。
走在最前面的钟百万,突然在桥头止步,而且伸出左手,拦住后面急步跟上的两个人。
“血腥!”刹住脚步的钟干讶然惊呼。
血腥触鼻,嗅入鼻中令人作呕。
桥中段,隐约可看清一个躺着的人影。
“死人!”钟坤抽口凉气说。
钟百万的胆气是很大的,戒备着向前接近。
星光朦胧,桥上一无遮掩,逐渐可以看清人的轮廓相貌。
“梁总管……”
在丈外的钟百万惊呼:“他……他怎会在……在此……”
钟家在桥东约一里左右,梁总管在桥上出现躺在血泊中,确是意外。
钟干急步抢近,血腥中人欲呕。
“断肠花。”
钟干盯着放在尸体胸口的小缎花骇然惊呼:“梁总管已……已经……”
“开膛了,看他的心肝是什么颜色。”
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怪异嗓音:“钟百万,快轮到你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三人不约而同回身反扑,反应奇快绝伦,钟百万的匕首,幻化一道电虹排空而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