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所带的兵力,虽然只有两百人,但也是彼时自己所带兵士的二十倍!眼下自己这边就算是不依托军心已乱的蔡中所部刘表军,身后也有近一万的武陵蛮兵为后盾。就是比起敢来袭营的两路豫章守军来,也多了整整五倍。有恃无恐之下。沙摩柯心头倒是通达了不少,看向甘宁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看来你也就是嘴上厉害了,可敢出来,咱手下见见真章吧!”眼见着武陵蛮兵已是趁着两人搭话的功夫,将整个中军帅帐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的乌压压全是身着奇装异服的武陵蛮人。相比之下,只有区区七百余众的锦帆众,倒像是面对大海的一朵小浪花,乍一看去,根本不成对比。
“哈!贼头儿就是贼头儿,这夜袭敌营,被某家识破截住,竟然还有胆量说出这番话来,是个人物!”沙摩柯玩味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甘宁,砸吧砸吧嘴,露出几分嗤笑之意来,说道:“不过你既然有此等胆量,也算是个人物!某就给你这个面子,尽力将你生擒送到蔡将军面前!就算是万一一时失手的话,也会给你个体面的葬礼!”
沙摩柯话未说完,便抡着铁蒺藜骨朵向甘宁这边砸来,意图抢占先机。这铁蒺藜骨朵从头至尾皆是生铁打造,加上小西瓜大小的一个满是铁刺的钮头,怕不有百十斤沉,也就是仗着沙摩柯力气大,一般人怕是连举都举不起来。这要是一棒子抡实了,别说是人,怕是连胯下的马匹都要被砸成肉泥。
“这话,也正是某家要对你说的!”甘宁见沙摩柯不按常理出牌,话未说完抬手便打而且出必是杀招,性子也被激起,冷笑一声,手中儿臂粗细,七尺长短的横江铁锁,如同一条扭动的巨蟒一般,带着叮当的铃声,向着沙摩柯抡去。
“嘿!”沙摩柯见甘宁竟然拿个铁链模样的兵刃来挡,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难以抑制的笑意也愈发狰狞。铁蒺藜骨朵全长有一丈四五尺,纯粹的马上长兵,就算是甘宁的铁链再有准头,打直了其实也只有全长的一半,甘宁这直接抡上来硬碰硬的招数,却是正中了沙摩柯的下怀,手上下意识的更是加了三分力道。意图就这一招,便能将甘宁打落马下。
“无知!”见沙摩柯面露喜色的模样,甘宁用屁股想也能知道沙摩柯的打算,低声嘟囔了一句,手中铁锁却是去势不减,只刹那的功夫,两样同样是由精钢打造的奇门兵刃便撞在了一起。
“希律律……”
并没有众人预料中的两门兵刃撞出的火花,也没有那震耳的巨响,有的只是甘宁的横江铁锁叮当铃声中,“呜呜”的破风之声,外加甘宁强行拨动马头,避开沙摩柯这一有若泰山压顶一般攻势的一抡,马口吃痛的声响。
而再看甘宁同沙摩柯两人,却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两人都没事?皆是好端端的坐在马上,仿佛刚刚之事并没有发生?这怎么可能!
“将军,那蛮子的兵刃!?”终于在短暂的冷清过后,锦帆众同对面的武陵蛮皆是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异状。那便是本是应该在沙摩柯手中的那铁蒺藜骨朵,此刻正斜斜碓在了只距甘宁马头一个错身之处,上面绞成一团的,可不正是甘宁的成名兵刃横江铁锁么。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只个眨眼的功夫都不到的时间里,两人其实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可谁胜谁负?
“你还是第一个能接下我正面一击的中原人!可能再战么!”沙摩柯强撑着脸上的傲气,只是身边人皆是发现,自家这少主的脸颊似乎是在颤抖,而且握着缰绳的……右手,虎口处正往外渗着鲜血。
“你也不过是仗着有几分蛮力而已,若是当真打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吧!”甘宁倒背着……右手,冷笑一声道。也只有在甘宁身后的锦帆众才能看到,自家大哥的右手,似乎也吃亏不小,甚至连平日间视若性命的横江铁锁也任由缠在铁蒺藜骨朵的铁刺之上。
合着两人此番比斗,竟是谁也没有沾了便宜去。就在沙摩柯几乎是用尽全力向甘宁砸来时,甘宁的铁锁却是横着抡了过去,一碰铁蒺藜骨朵,立马便缠了上去。这时沙摩柯向下的力道其实已经用老,甘宁力气虽然不及沙摩柯,却是取了个巧,同时也向下拽去,甚至更甚一筹,借着沙摩柯自己的力道,将这兵刃以空手夺白刃之法,自沙摩柯手中硬生生拽了过来,夯在了地上。不过沙摩柯的力道毕竟要比甘宁要大上一些,甘宁虽然取巧,用横江铁锁特有的借力的法门,让沙摩柯吃了亏,但这反弹回来的力道,却是因为甘宁拨转马头时分了心,有一小部分硬生生承受了下来。就好像是沙摩柯那几百斤的力道,直接撞在了甘宁的手上一般,若不是甘宁及时撒手,卸掉了这股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