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一落到了那个兽皮人的身上,只见他身上居然整渗出来了斑驳的血迹!
我就知道,魏浅承的那一下子,是个血肉之躯的人,就不可能受得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血肉之躯,恐怕早就已经断成两截了!
血腥气扑出来,我赶紧放下程恪:”你的这个伤……”叼亩宏才。
可是这个时候,趁着我一低头,一股子力道砸到了我后脖颈上,我一下子什么也不知道了。
鼻端,一道重似一道的血腥气,跟水的味道混在了一起,让人有点窒息。
而我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渊里面,整个人是个失重的感觉,心慌的像是一个在做沉重的噩梦,我在挣扎,可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再次恢复了神智的时候,只觉得后颈像是断了似的,疼的让人想哭。
我揉着后颈起来,一睁眼,才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挺冷的,一股子风吹了过来,将我吹了一个喷嚏。
窗户大开着,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
这个地方虽然陈旧,倒是干干净净的,像是才被人打扫过一样。
四周是中国式的建筑,中国式的家具摆设,还有……神龛?
莫名其妙的,由陌生变成眼熟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哎呀,这里不正是跟程恪初遇的时候来的那个小破庙吗?这一干净了,真是旧貌换新颜,我差点没认出来!
我眨眨眼睛,什么都想起来了,心头顿时一紧,对了,程恪!程恪呢!
我立刻爬起来,却发现程恪斜斜的靠在了神像的位置上,那个穿着百兽皮的人,正从程恪身边站起来,而程恪整个身体,已经重新成了正常的模样,没有一点是透明的。
也就是说,程恪好起来了?
不对啊,除了我的阴气,什么方法能将那么虚弱的程恪给救起来!这个兽皮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他救下我们,究竟又有一个什么目的!
而他自己那个伤势, 我记得很清楚,被魏浅承来了那么一下子之后,分明是个血迹斑驳,十分虚弱的样子,可是现在看着他的身体,分明一切正常,安然无恙啊!
就连百兽皮上面的那个血迹也干净了。
一切都没有真实感,简直像是刚做的一场梦一样!
我站起身来,那个穿着兽皮的人像是存在在躲着我,往与我相反的地方退了过去。
”刚才,真的多亏你了!”我说道:”如果有机会,能报答你的,我一定……”
话还没说完,那个兽皮人索性转过了身躯,背对着我。
”你穿成这样,就是不希望我认出来你,对不对?”我吸了一口气,试探着说道:”既然如此,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我认识的人,不然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要把我给打晕了。”
那个兽皮人根本连一点反映也没有,像是根本没听见我说话一样。
我接着说道:”估计着,你的身份,我问你,你也不会说吧?所以我也不问了,可是我们家从小就教我,要知恩图报,所以你能不能……”
那个兽皮人只是转过脸身子,大概怕声音也会把自己给暴露出来,坚持着一声不吭。
我望着那个兽皮人脚下,影子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是个人没错。
只是在那斗篷下面,我看不到阴气的模样。
兽皮人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站着,呼吸也听不见,像是一个雕像一样。
带着一种奇怪的抗拒感。
我弯下身子望着程恪,他又长又浓重的睫毛投下来,在阳光下面是个不深不浅的阴影。
这个兽皮人,难道是个身怀绝技,能够随意给人疗伤的阴阳医生吗?
我抬起头,望着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不仅是认识他,还是很熟悉的样子。
那个兽皮将他掩盖的非常好,年龄,性别,胖瘦,全看不出来,而且他身上,只有兽皮的味道,大概存心掩饰了自己的气息吧。
这样大费周章,只是不想让我认出来,也真是辛苦他了。
我想了想,还想再说话,那个兽皮人像是怕多留一下,就会被我给认出来了一样,居然转过身就往庙门口走。
”诶?”我一愣:”你就这么走了?”
一封信从兽皮下面落了下来,他消失在了门口,我眨眨眼睛,只好先把那个信捡起来了,里面的字迹大概是由左手写出来的,歪歪扭扭,十分难看:”在程恪醒来之前,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