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个小庙,赶紧回家,绝对不要再管长生和程恪记忆的事情,如果你们还想要活下去的话。”
长生,又是为了那个长生。
可是这趟浑水,从来都不是我自己想要趟进来的。
我收起了信件,想了想,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个小庙跟那个大墓一样,有自己的结界,不是每个人都能进来的。
也就是说,那个兽皮人跟我一样,算得上是个”特定”的人。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我收起来了那封信,拿出手机,当然没信号。
算了,我现在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联系的人,跟程恪在一起结成了阴阳御鬼之术之后,这样的神出鬼没,想必姥爷和我妈也习惯了。
抬头看到了香案上面,摆着一些像是在从超市里面买来的方便食品,居然倒都是我喜欢的那几种。
我喜欢吃什么,恐怕我妈都没这么上心,大概,是巧合吧。
看样子,程恪应该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可是,怎么一直也不醒呢?
我有个缺点,就算遇上了什么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去打算。
他会醒过来吗?他会有什么后遗症吗?他会痛吗?
其实这些个担心没有用,我也知道,只不过,关心则乱。
不知什么时候,程恪在我心里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重到了像是抛下锚,走不了。
我望着他那高挺的鼻子,倔强的唇线,忍不住拖住腮,看的入了迷。
他真好看,怪不得,能被那些个孩子们认定了,是个狐狸精的孩子。
因为他好看的,不像是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跟,菖蒲和魏浅承一样。
对啊,他们才是真正的一类人。
我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插队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站在了他们中间,莫名其妙的有点突兀。
”我说,”我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喃喃说道:”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不过,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能遇上你,大概是我这个平淡的人生之中,最好的事情。”
手滑过了他的鼻梁,划过了他的脸颊,划过我曾经依靠了很多次的胸膛上,檀香的味道若隐若现,真熟悉。
他像是一种,能让人沉沦的毒。
”其实,一直很介意菖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对清醒着的程恪说不太出来的话,这个时候,倒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样,就这么顺其自然说的:”我也知道,她对你来说,是个回不去的过去,可是这个过去,对我来说,像是一根拔不出来的刺,上不去下不来,就堵在了喉咙里,真不舒服。”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明白,如果你忘记了她,倒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表现,可是谁都有矛盾的时候,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总而言之,你说我任性也好,说我自私也好,我就是希望,你从到尾都是我的。”
”如果我有尾巴,那也是你的。”
忽然那浓重的睫毛一抖,程恪醒了过来,一双眼睛像是初升星辰一样,微微眯起来:”你想得到的,我有的,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