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煮老了。”
“你是个行家啊!既然你这么懂,去剥剥葱姜蒜去!”
“咦,大老爷们本来就应该张嘴吃饭……要是我有女人,非得给我洗脸洗屁股不可……”
“等你有了女人再说。”
将耳钉给使唤开了,锅里的水也给开了,看着龚贝贝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将螃蟹一个个全都给丢到锅里去了,暗自想着,罗蔚蓝该不会还在为那件事情上心吧。
是啊,不会不上心,那是灭门之恨。
魏浅承。
将东西全煮出来上了桌,耳钉和邓先生痛痛快快的大快朵颐,吃的噼里啪啦的,程恪则专心致志的将螃蟹剥了壳给我吃。
很难想像那块石膏能这样细致,真是铁汉柔情。
而罗蔚蓝吃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龚贝贝则总在盯着罗蔚蓝,像是个大侦探要搜索嫌犯的每一丝线索一样。
只有姥爷不徐不疾,吃的四平八稳。
“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完了啊!”邓先生一边吃,一边探头往窗户外面看,说道:“这可不是我偷懒,月亮不出,我没法找日子。”
我看了一眼手机,说道:“天气预报说三天之内云层就散开了,事已至此,不急这一两天。”
“还是陆荞懂事。”邓先生高高兴兴的将剥的很完整的雪白蟹肉放到了酱醋碟子里面讲究的沾了沾:“有前途。”
“能活下去就算命好。”姥爷替我谦虚了一句,又转头挺严肃的问我道:“这件事情,你怎么跟你爸妈说?”
程恪修长白皙的手指剥螃蟹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我忙说道:“女大不由娘,大不了私奔。”
“你快拉倒吧,上次你已经私奔了一次,这才再来,非把你爸妈给气死不可。”姥爷叹口气,说道:“算了,等事情预备差不多了,我上太清宫一趟,亲自跟你爸妈说一声。”
“姥爷,您就是我亲姥爷!”我做出一种特别激动的样子。
“废话。”姥爷说是这么说,眼睛里面也还是怜爱。
心底苦笑,要不是看见了狐狸脸的记忆,杀了我,也不会相信,我的亲姥爷给我下了数不清的套。
吃完了饭,这一拨年轻的百无聊赖玩儿起了斗地主,姥爷和邓先生跟一般老年人一样睡得早,已经认了各自的房间,上楼去了。
我知道祝贺还没下来,就偷偷的拿了点螃蟹,也往楼上去找祝贺去。
这个楼我上一次来过,还在里面逃命过,也算是熟悉,姥爷和邓先生各自占了两个大客房,就是不知道祝贺会躲在了哪里。
顺着楼道往里走,忽然背后一凉,觉出来什么东西在身后,我料想着是祝贺,就回过头去了,可是却只看见了一个影子一晃而过,因为太急,我都没看清楚。
心头一提,这里,有什么东西?
“大姐!”正这个时候,楼道尽头的那个房间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了祝贺的小脑袋瓜,正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姐,你找我啊?”
我也就过去了,将那一盘子螃蟹给了他,问道:“今天好好盯着了没有?”
祝贺看见了螃蟹,两眼放亮光,忙接过来就吃,但是鬼吃东西,跟人不一样,祝贺只是抱着螃蟹,像是在吸吮似的,吸吮差不多了就丢下继续吸吮另一只:“我办事,大姐放心!无敌的靠谱!”
我看着被祝贺丢下的螃蟹是个黯然失色的样子,知道是味道被他吞进去了,这会儿要是人再接着吃,估摸着就是个没有味道的,甚至有可能跑肚拉稀。
但这不重要,我忙问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了?”
祝贺一边吸着,一边说道:“剪刀。”
“剪刀?”我忙问道:“什么剪刀?”
“两个老头儿一起玩儿剪刀。”祝贺吧唧吧唧嘴,说道:“比比划划的,说是将剪刀搁在了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果然,姥爷跟邓先生不愧是老交情,这次真要是续命成功了,姥爷就能在邓先生的帮助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长生了。
其实……长生终究是要离我而去的,最后到底落在了谁的手里,按说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尤其姥爷,还是潭深镇的族长,给了他也是实至名归的。
可是姥爷……却哪里哪里,也都透着一股子不对。
他怕长生取出来,乘客会转手给菖蒲吧。
可笑……辗转这么多年,都认定自己该是长生的主。
真正制造长生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罗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