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也不对,姥爷也不对,身边最信任的人,是个扎堆的不对。
“那,你好好想想,那个剪刀到底要搁在什么地方?”
“我想想哈……”祝贺抹了抹嘴,说道:“他们说,等你们续命躺下的时候,剪刀的尖儿,要对着你们的床头。”
对床头……这是什么讲究?
其实,传说之中,剪刀一直算的上是个能驱邪的东西,比如做噩梦的时候,搁在了枕头底下就行。而要是落枕,按着传说,也是因为睡着的时候脖子露在了枕头外面,被路过的小鬼吹了气,沾了邪,用剪刀在脖子后面虚空的划一圈也就行了。
可是这续命的时候剪刀尖儿对着我们的人头,怎么却觉得怪让人瘆得慌的。
“那除了剪刀,还有什么别的么?”我接着问道。
“就比划剪刀呗,”祝贺将螃蟹飞快的吸吮完了,满怀希望的问道:“大姐,我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没有?”亚介找亡。
我望着那些螃蟹,点头说道:“你就在这里蹲守着,再发现了什么幺蛾子,一定得告诉你大姐夫。”
你大姐夫……这话说出来,我自己居然都觉得想笑。
“还得看着……“祝贺有点不乐意,但是没法子,试探着问道:“那,要是让大姐夫替我看行不?我陪着大姐潜规则。”
“潜你个头。”我顺手给了他脑袋一下:“老老实实的待着,眼睛活泛点。”
祝贺揉了揉脑袋,撅着嘴说:“又打我……”
我转身要走,忽然想起来了刚才看见的那个影子,忙问道:“这里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别的鬼?”
“没有啊?”祝贺放下了揉脑袋的手,困惑的说道:“这里上次才经过了阴差过境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野鬼过来,分明是干干净净的。”
“是么……”
可是刚才那一眼,不应该看错了啊?算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反正,提高点警惕总没错。
下了楼去,祝贺忽然说道:“大姐,等等!”
“嗯?”我提起心来,转过身去,说道:“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东西了?”
“不是。”祝贺指着我手里的盘子说道:“那个螃蟹,再来点。”
“知道了。”
捧着盘子要下楼的时候,经过了邓先生和姥爷的房门,微微的听见了里面有什么敲击的声音:“咚……咚……”
大晚上的,钉钉子呢?我好奇心起,回头扫了祝贺一眼,使了个眼色,祝贺一直伶俐,是个会意的模样,转头不见了。
下了楼,斗地主还在继续,我凑过去看了看,平时稀里糊涂的耳钉倒是一直赢,罗蔚蓝心不在焉,输了一个干净,龚贝贝左看右看,打的很小心。
程恪自己站在了落地窗前面,看着无休止的飘雪,还是平时那个漠然的样子,似乎一切热闹,也全跟他无关。
我过去,特别熟稔的就把手套进了他的胳膊弯里面,冲着他笑。
他侧过头,脸上结的冰似乎也融了,抬起另一只手摸摸我的脸:“冷不冷?”
“不冷,有你挡风。”
“这里根本没风。”
“是你不解风情。”
程恪皱了皱眉头:“你最近口舌润滑了不少。”
“跟耳钉学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胳膊上,不知不觉就笑了:“要结婚啦!”
“是啊,”程恪一张总也是散着凉气的英俊面庞也像是吹拂过了一阵春风,是个美好极了的微微一笑:“到了那天,你一定很好看。”
“希望吧。”嘴角忍不住是要往上勾,这个人,不,这个鬼,要娶我。
以后一生一世,跟他过。
真好。
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地界,全安稳,上天入地也好,都不怕。
不过以后,应该也就没有那个去冒险卖命的机会了。
我低低的说:“等以后,我们做最平凡的一对人,可以跟别的养鬼师一样,利用阴阳御鬼之术做做买卖,去帮人看宅捉鬼,养鬼师越来越少,竞争不激烈,赚的一定越来越多。”
“好。”
“天黑了,可以一起回家,万家灯火之中,终于有我们属于自己的一盏了。”
“好。”程恪顿了顿,道:“真好。”
我知道他一直都没能有个家,是个缺憾,这下好了,我给他。
“等到咱们老了,你可以陪着我去跳广场舞,万一我老年痴呆,你就带着我,去看胭脂河的夕阳,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