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憋了半天的问题一股脑全问了出来:“上哪儿去?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声音?那个人想干嘛?”
“想杀了你,拿长生。”程恪将手攥的更紧了一些:“在长生被别人取出来之前。”
我后背一阵发凉。
他察觉到了,声音和缓了一点:“所以,才用迷魂术变成了我的样子来骗你,就因为,你不防备的,唯独是我。”
“迷魂术……”我心头一阵打鼓,那眼前的这个程恪,就确定是真的程恪么?
檀香味道,说话腔调,眼神姿态,确实跟程恪一点区别也没有,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你在怕?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听到了一阵铃响?”程恪挑起了英挺的眉头来:“跟勾魂索十分近似的?”
我忙点了点头:“是听到了。”
“那就是一种迷魂术,你听到了那个铃,没有戒心的话,就很容易被摄魂,看到对方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听到对方想让你听到的声音。”程恪说道:“这个假冒的我,就是这么制造出来的。”
“陆荞,不管他说什么,不要信,我在这里,你开门!”
门口的声音锲而不舍,鼓点似的,敲的拼命。
外面那个程恪,还是想要闯进来……
“幸亏你聪明,没有开门,”程恪接着凝眉说道:“不然……不堪设想。”
那个门上的术,确实是程恪自己下的,他没理由进不来。
“外面那个,被我设在门上的结界拦下来,截住了,”程恪的桃花大眼映出了我来:“但是时间可能没法太长,结界冲破,还是会冲进来的,所以,你得跟我走。”
原来如此……
“陆荞!快开门!”
我抿了抿嘴,在那震天响的敲门声和喊声里接着问道:“那……姥爷和龚贝贝他们呢?还有罗蔚蓝和耳钉,祝贺?明明就在客厅,怎么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就像是全没听见似的?”
程恪一张脸侧过来,优美的线条映着雪,好看极了,淡漠的说道:“你还记得,这一群人里面有个带着异心的么?”
这怎么能忘,被坑了多少回了……亚尤向圾。
好比上次回潭深镇遇上了鬼打墙,车子怎么也开不出去!
说到了这里,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难道……是罗蔚蓝?”
龚贝贝今天跟我说的很清楚了,罗蔚蓝心里明显有事啊!
“还不确定,”程恪说道:“我被那个铃铛引出去之后才发现,因为,这个屋子里面,在咱们来之前,就被人设了个局,这局只为的是你,里面的别人,跟局无关,所以其他无关的人全被局隔开了,就根本没发现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他们没事?”暂时是松口气,罗蔚蓝是个什么心思猜不出来也不想猜,别让龚贝贝祝贺他们一帮子人被我连累了就好。
“事情跟他们无关,找也找不到他们头上,所以,不管这个来客怎么想的,既然是个局,咱们就得想法子先出了这个局,再想法子解开这个局,因为还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危险。”程恪认真的说道:“你先跟我离开这里。”
我犹豫了一下:“那刚才……你跟那个叫门的打起来了?那个人很难对付么?到底谁派来的?”
程恪遇事还是比较喜欢“死磕”,很少见他“躲”。
“没事,”程恪握紧了我的手,赶时间一样,没有再多解释,只是锁起了英挺的眉头,迈开了长腿,不由分说,强势极了的就拉着我往外走,根本由不得我:“有我。”
说着,先矮身将我跟平时一样的背在了身上,又检查了一下我的鞋子是不是穿好了,衣服是不是够暖和,就十分轻松的一下子迈到了窗台上。
跳窗户的事情虽然我逃课的时候也曾经干过,可是这个别墅的窗户,不算太低,被明晃晃的雪这么一映衬,很有点让人眼晕。
程恪低低的说了一句:“抱紧了。”
为了不摔死,我只好环住了他的脖子。
“哗……”他拉开了窗子,在那让人心慌的喊声之中,纵身跳了下去。
冷风和雪花在我耳边呼啸而过,迷得人眼睛几乎也睁不开,程恪就算背着我,动作也是潇洒而利落,跟古装剧里面的高手一样。
“沙……”听见他的脚陷入到雪里,是稳稳当当的落了地。
程恪本身应该是没重量的,雪会下限,也是因为背着了我。
像是个蜗牛,背上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