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那个伶俐的小姑娘从回廊后面出现了。
是芙蓉啊。
“嗯?”菖蒲回头看着芙蓉:“给程恪送去的东西他看了么?说什么?”
“他……”芙蓉拧起了一对清秀的眉毛:“他说放下吧,但是根本没动,像是根本对那个没兴趣。”
菖蒲抬起眼帘来:“你说了那双鞋是我亲手做的了么?”
“说了,”芙蓉小心翼翼的说道:“说的挺清楚的,是您做了几个昼夜才赶出来,给他跟着门主出去的时候穿,保平安的呢。”
菖蒲没说话,只是重新将眼光放到了水面上她自己的倒影上面来。
美人凌波而立,顾盼神飞,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看。
可是程恪,为什么变了?
“这一阵子,程恪跟谁在一起交往的多?”
“这个么……”芙蓉抓了抓后脖颈,偷偷觑了菖蒲的脸色一下,才说道:“也就是跟那个天天戴着面具的阿九走的近。”
“阿九……”菖蒲记得她,她是从西川逃来的,恐怕还跟程恪的那个大哥有点关系。
“说起了那个阿九,就算在这个怪人云集的碧落门,那也是最怪的一个了吧。”芙蓉自顾自的用那脆甜的小嗓门说道:“天天戴着个面具,也不知道那个真正的模样为什么那么怕人看,不论丑俊,谁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她跟程恪说了什么,挑拨您跟程恪之间的关系吧?”
照着程恪的性格,不可能听风就是雨,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不会相信的,而自己也确定,并没有跟师父留下了什么能称之为证据的线索。
何况现如今,就连师父也……
“我瞧着,阿九一跟程恪在一起,精神就抖擞的了不得,您说,会不会那个阿九,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程恪有点什么想法吧?”芙蓉继续观察着菖蒲的表情,接着说道:“真要是这样,别再是她说了点诋毁您的七七八八,弄的程恪也对您有了什么误会,是不是?”
不至于的……照着程恪对自己的情分,这不至于的。
可菖蒲还是站了起来,往西边去了。
芙蓉见状,忙在三步开外的距离跟上去了:“您要去程恪那里?我看着也是!程恪那种相貌能力,世上也只有您能配得上,其他的,都是些个挑梁小丑,不,应该说是癞蛤蟆爬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芙蓉这话,倒是让菖蒲想起来了,那天跟阿九说话, 阿九对自己,像是羡慕的了不得。
像是一个挺自卑的模样呢……
“别说程恪了,门主也是,跟您教给我的诗句一样,高处不胜寒,一般女人哪里能配得上!哎,难怪他们都只喜欢您呢!世上有那么好的两个男人,却只有您一个这么好的女子,被他们争抢着,也是应该,不喜欢您,还能喜欢谁。” 芙蓉用一个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全是您的才好呢。”
菖蒲没答话。
是啊,不仅程恪,魏浅承也确实对自己好到了极致。
两个人都是自己的,那该多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行?要说不行,也不过是一般女人不行,她是谁,她是菖蒲。
周旋其中,并不辛苦,反倒是游刃有余。
程恪爱她,魏浅承宠她,他们对自己,比对自己的命还要珍惜些。
自从逼迫她拿回长生的师父因为那个祸从天降的附身而消失了之后,她一身轻松,没有了那个枷锁,更是不想做出选择。
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可是说不出为什么,自从程恪的态度淡下来之后,她倒是开始觉得,一种从没感觉过的不习惯。
这个不习惯让她很不舒服,连魏浅承的殷勤,她也没了兴趣。
她是可以放弃这里的一切了,可是她不想放弃。
到了程恪住的地方, 她隔着那一道水晶帘子,看程恪立在了窗户前面的身影。
阳光洒在了程恪的头顶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好看的,像是一幅画一样。
菖蒲微微的看的有点发怔。
程恪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回过了头来看着她,本来平静的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有事?”役沟土巴。
菖蒲撩开了帘子,道:“来见你,非得有事?”
程恪没答话,接着,菖蒲看到了那个桌子上的布包。
他连拆也没拆开。
菖蒲抿了抿樱唇,坐在了桌子前面,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