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抬头,目光一瞥,董方妙微微一愣,似乎看到了远处,屋檐重楼之上,一行身影,临风揽月,其中为首一位紫衣道人,云气缥缈,衣袍猎猎,如剑如仙。
似乎感应到了窥视,道人回首,目光对视,露出一抹温和笑容,微微点头。
董方妙瞳孔凝缩,惊讶道:“断.....师尊?”
“嗯?”
闻言,诸人一怔,皆是抬头顺着董方妙所视方向看去,月夜风高,红墙玉瓦,高楼之上,已无一人身影。
................
“啪!”
十鞭挥落,江云飞筋骨寸断,血肉模糊,其脸色已是一片苍白,就连目中光芒,都变得极为黯淡。
庭院内,气氛凝重到了极致,呼吸可闻,就连原本燥怒的九尾妖狐,此时端坐在铁笼内,也受气氛感染,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够了!我再问你一遍,江云飞,你....可知错?!”
林小媛灵鞭一甩,挥落在大地上,留下一道清晰鞭痕,她目光紧紧凝视对方,露出一丝不忍,道:“师弟,只要你认错,这剩下十鞭,我可免去,日后,你若有怨气,尽可找师父长老告我!”
言语间,已然平和软了很多,就连称呼,也从原来的臭小子,改为江云飞,师弟,显然是在给对方台阶下。
“呵,认错?还有......十鞭,死丫头..你....只管....打,小....小爷...无错!!”
被火云绣悬索半空,江云飞背可见骨,生息微弱,却兀自嗤笑,一句话断断续续,仍是不愿低头认错。
“江师弟,你可要想清楚,还有十鞭,你撑不住的,再打下去,你会死!”吴越皱眉,沉声说道。
江云飞不语,只是倔强的看着诸人,眼中光芒虽然微弱,但那股不屈的意志,却愈加强大。
目光对视,竟连吴越这种毅力满点,道心若磐石的人,都有一刹震动,恍惚。
“噗嗤.....”
然而,蹲下身子,正怀抱安慰许彤的司徒玲,这一刻,却是笑了出来,她不顾旁人惊讶,江云飞愤怒的目光,冷冷道:
“说实话,江云飞,原来我还颇为敬重你,不为其他,只因为你是师父的弟子,是许师妹喜欢的人,我相信,但凡能被他们二人看重,必有常人能以匹及的地方。”
“但现在,我发现是我看错了,师父也看错了你,你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你....就是一个无赖!”
江云飞身躯一震,看着司徒玲,既愤怒,又带着一种慌乱,自卑的情绪在其中,就仿佛是被人揭破伪装假面,刺中了内心深处一般。
司徒玲无视对方喷火的目光,接着说道:“你想要力量,你不甘平凡,然而,师父煞费苦心要收你为徒,你却屡屡推拒,非是不愿,而是自卑!因为你知道自己天资平庸,你在乎旁人眼光,所以你不敢登临仙道!”
“因为那样,你会体无完肤,粉身碎骨!”
“这些年来你爱着许师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为了她,你甚至可以放弃尊严,不顾生死,然而,你却连自己平时在做什么,都不敢坦言相告,因为你自卑,觉得自己肮脏,配不上纯洁如雪的彤儿!”
“你以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然而,你却忘了,这世界强者为尊,你一言一行,皆被约束!这规则,这法度,这天理,这善恶,生在红尘孽障,你便无处可躲!”
“你高傲自卑,倔强愤怒,但这又如何,有错,认罚不认错,你死了,也是活该!无非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没打死,并非是因为你骨气硬,让大师姐屈服,而是因为你死不悔改,已经无药可救!”
司徒玲字字诛心,仿佛已经看透了江云飞的本质,一番话下来,可谓毫不留情面,后者眼中愤怒退去,隐隐间,目光闪躲,竟是不敢在与之对视。
“江哥哥,你今日若死了,彤儿绝不独活!”许彤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落下,小手微颤着,凄婉说道。
“我........”
沉默半晌,江云飞终是开口,看着泪流不止,伤心欲绝的许彤,再看吴越、司徒玲,终是生出一股愧疚之情。
然而,话到嘴边,面对林小媛,他那股悔意,又莫名消退下来,就仿佛较劲,不愿低头,道:“我....没错!”
“你........”林小媛惊怒,原以为师妹一番话,这小子多少能听一些进去,没曾想,这家伙竟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