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留在这里,实在太过危险,万万不可啊!”
宋瑾瑜话音刚落,宫清尘顿时面色大变,急忙开口说道,许是因为顾忌断愁在场,所以言语间显得委婉了很多。
事实上这危险指的是外面的仙门道派,大汉王朝,还是指这已经被他看做是虎狼之地的玄天宗,亦或者断愁本人,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断愁面容淡漠,还未说什么,林小媛已是忍受不了,柳眉一竖,薄怒道:“宫叔,我敬你是长辈,是宋师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近之人,所以才对你礼敬三分,但你说话最好凭良心,可别不识好歹!”
“说句难听点的,此次若非有我师父相救,师妹早已落入那贼人傲辰霄的手里,被带上了昆仑山,就连你体内的九阳天罡气,都是我师父亲手帮你压制,还赐下凤血草,给你疗伤炼丹,我师父对宋师妹如何,相信大家都已清楚。”
“莫非,你以为我师父还会害了师妹不成?!”
最后一句话,林小媛目光冰冷,几近厉喝,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咄咄逼人之势,引得诸人心惊讶异。
“这.......宗主仁德,对我等大恩,自是没齿难忘,老奴不敢怀疑宗主。”
宫清尘亦是面色微变,青红交替,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这看起来有些活泼直爽的小丫头,发起怒来竟会是这般凌厉逼人,字字诛心,可谓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但碍于对方身份,以及此刻所处的环境,他却是不得不小心应对。
况且,思及断愁为他们做的种种,并无丝毫对不起二人的地方,宫清尘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也确实有些惭愧难堪,只是为了少主的安危,他却是杯弓蛇影,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而这时,林小媛却是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既然没有怀疑,那就是没有问题喽!那你之前还说留在这里太过危险,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难道不是吗!宗主实力虽强,但整个玄天宗却是门下凋零,名不副实,老奴带着少主拜师,自然要为少主的安危顾虑,若是这里都自顾不暇了,又如何能够护得了他人?老奴带着少主离开,也是为了玄天宗着想!”
宫清尘须发皆扬,含怒说道。
“哼!说的好听,却不知宫叔您老人家,究竟是在为自己打算,还是为我宋师妹着想?”林小媛冷哼一声,不紧不慢说道。
宫清尘面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说这话时,他一身气息灵力激荡,袍袖猎风鼓起,刚才那一瞬间,他已是彻底动了真怒,若非四周萧云诸将气机锁定,西门吹雪冷眼凝视,他几乎都已经按耐不住要动手了。
想他堂堂圣境真君级别的强者,当世(宋府)顶级的炼丹师,便是大汉帝君、仙门之主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不知多少真仙、尊者,乃至涅盘道君求上门来。
他虽是以宋家奴仆下属的身份自居,但便是镇国侯生前,宋家满门,也从来无人怠慢轻视过他,地位尊贵无比。
哪怕是如今落魄,修为跌堕,他也有归源境的修为力量,什么时候,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逼迫,这般质问?
然而,现实便是如此残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断愁未开口阻止,便容不得他当面放肆。
怎么说林小媛这一年下山,也见识了不少场面,她生平最尊敬的就是自己的师父,早已把玄天宗看做了自己的家,容不得任何诋毁,此时动了真怒,自然不会被他轻易吓倒,有师父默许,长老在侧,她也不惧。
当下视若不见,冷笑道:
“明人不说暗话,我什么意思,宫叔心里应该明白,以宋师妹的身份,她现在的处境,在外面会有多大的危险,想必不用我来多说。别说你现在还有伤在身,自身难保,便是你炼成丹药,伤势恢复到全盛之时,能不能护得了师妹周全,都尤为可知。”
“你此番带着我师妹离开,看似一时风平浪静,天高地阔大可去得,但实际上,却已经是等于自绝生路!”
话到此处,林小媛微微一顿,目光下意识看了宋瑾瑜一眼,有些担心这话会刺激到她这个新加入的师妹,但后者目光相视,却是淡然平静,微微颔首,显然是予以支持,再看断愁等人,也多是默许之意。
顿时,林小媛放下心来,也不管宫清尘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就像刚才江师弟所说,试问当今天下,除了我师父,除了玄天宗,还有谁愿意收留你们?只怕是能够保持中立,不为汉朝鹰犬的都寥寥无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