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狗贼,自己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大谈仁德忠义,刘邦老儿要是真顾念血脉亲情,有你说的这么仁德的话,那他怎么不放了自己的亲妹妹,我的母亲平阳公主!”
似乎是听到了断愁心中默念,又或者是被樊哙这般冷血绝情寒了心,更仿佛被这愚忠之言刺痛,激怒,宋瑾瑜怒极反笑:
“说什么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下去,好好等你那位仁德的狗皇帝吧!”
话音落下,宋瑾瑜已是杀气毕露,手中天麟剑,爆发一股凌厉无匹的锋芒剑气,毫不犹豫向着樊哙颅脑刺去。
这一剑刺戮,宋瑾瑜没有半分留手,带着心中无尽仇恨,若真破脑贯穿,相信樊哙就算是通天境尊者,也要魂飞魄散,陨落当场。
“叮!!”
然而,一声清脆金鸣传出,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却并未出现,樊哙依旧完好无损的待在那里,自始至终冷眼凝视,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反观宋瑾瑜却如遭巨锤轰击,剑锋诛刺,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而来,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师妹!!”
众弟子惊呼,林小媛飞身将她接住,看见宋瑾瑜握剑的右手,竟然止不住的轻微颤动,不禁瞳孔一缩,有些骇然,扭头再看那樊哙,目光中却是带上了一抹怒色。
宋瑾瑜摇摇头,推开左右自顾起身,目光冰冷,一步步向着樊哙再次走去。
樊哙冷笑:“断愁,本侯今日落入你手,无话可说,要杀就赶紧杀,你让宋瑾瑜一个真境未成的黄毛小丫头动手,是真傻还是真傻,难道以为仗着一把利剑,就能杀得了我?”
远处,四方屏息关注的修士,见此,也是纷纷摇头,有人忍不住道:“龙虎境与通天境中间隔了至少三个大境界,两者力量悬殊,相差何止天远,就算樊哙如今受制于人,站着不动任那小姑娘砍杀,也不见得能够伤的了他一根毫发。”
“你懂什么,玄天宗宗主派座下弟子执剑,就是为了故意羞辱樊哙,此举,既折损他的颜面,又维护了玄天宗的威名,这些仙门大势力之间的博弈,最擅长这种擦枪走火的微妙之势,每一次看起来都惊心动魄,然而实际上却彼此心知肚明,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轻易挑起战争。”
“你以为他真的要杀樊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有阴谋论者,心思复杂,自问已经看透断愁的深意,煞有其事的为身边众人解释道,引起一阵赞叹吹捧之声。
当然,这其中有人半信半疑,也有人压根不屑理会,但不论是抱着何种心态,此时所有人都是功聚双目,紧紧盯着远处,似乎生怕自己因为一瞬间走神,从而错过了什么人生憾事。
不得不说,爱凑热闹多管闲事,是人与生俱来共同的劣根性,无论古今中外,哪个世界都是如此,甚至可以说,仙道因为掌控力量,窥视长生,一些执念欲望,也别普通凡人更为强烈。
譬如此刻!
明知断愁此举是在威慑四方,借他们的嘴传递信息,而玄天宗和大汉王朝两个强大势力间的博弈较量,也如一场风暴漩涡,足以将所有人轻易卷入撕碎,一个不好便是杀身之祸,千百年修行一朝化作流水。
然而即使如此,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几乎每每大事发生,总少不了四方耳目驻足围观,有蓄意探秘之人,有觊觎贪婪之人,有心存好奇之人,也有宁死不悔的殉道者。
朝闻道,夕死足矣,这并非是一句说笑,这样的人,在这追逐长生却旦夕祸福的世界,比比皆是。
“砰!!”
再一次,虎口发麻,宋瑾瑜被震的倒退数步,一切都如众人所料,哪怕他倾尽全力,催动体内先天剑丹,都无法斩破樊哙的肉身防御,后者冷笑,不痛不痒,竟是当着众人的面闭目休憩。
“瑾瑜,用七杀!”
断愁剑眉微挑,一道剑指点出,剑煞迸射,一柄煞气森森,破碎虚空的绝世凶剑,就这样悬停在宋瑾瑜面前,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天麟,化作一道金色剑光,涣散消失。
“嗯?这是.........”
樊哙感应气息,一股无形的杀机将他笼罩,顿感寒气上涌,不禁色变,豁然睁开眼眸,死死地盯着那柄剑煞缭绕,刃生锯齿的血色阔剑,直觉告诉他,这把剑,比起刚才那把还要恐怖,锋利!
“嗡........”
如果说当世,七杀除了断愁以外,唯一还能接受的人,那就一定是宋瑾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