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心里咯噔一下,警觉的看了下四周,故作娇羞的捶了李寿一下,轻骂了一声,“讨厌,院子里还这么多人呢。”
那亲密、歪缠的模样,就像所有甜蜜的新婚夫妻一样。
李寿依然埋在唐宓的颈间,他的肩微微耸动着,整个人几近崩溃的边缘。
唐宓暗道不好,为了避免李寿在人前失控,赶忙使出浑身的力气,半拖半扶的将李寿弄进寝室。
接着,她状似无意的将几个客女都撒出去,命她们好生巡视。
直接将上房四周防护得铁桶一般,慢说是个人了,就是只猫儿狗儿也不得靠近。
“十八郎,你这是怎么了?”
唐宓担忧的看着李寿,她与他相识十几年,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痛哭的模样。
回到自己卧房,四周没有可疑的人,李寿压抑了一天的情绪总算彻底释放出来。
“猫儿,他、他太无耻、太可恨了,他,他怎么能这样?”
李寿哭得声嘶力竭,身体都跟着抽搐起来,显是整个人都处于极大的愤懑、憎恶当中,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
这难不倒聪明的唐宓,她单凭这个关键词,便联想到李寿的一夜未归,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怎么,找到那人了?”
李寿英俊的面庞上涕泪纵横,他点了下头,“找到了,他看到我后,直说‘像’、‘像极了郎君’。玄三将他带回京城,原本他还心存疑虑,但看到我后,再无顾忌,将当年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老祖宗的功劳,他一直派人追杀“那人”,“那人”不想就这么死了,便想将隐藏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
他估计是抱着“我不好、你李立德也别想好”的想法,准备就算是死,也要拉老祖宗下水!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宓自己都没有发觉,她说这话时,心跳得厉害,声音都有些发颤。
“难道真如咱们猜测的那般,是、是——”
李家不知从何时起有了双生子,尤其是近一百年来,家里出了好几对。
最着名的就是李佑堂和李佑明这一对。
李家还有李敬芙、李敬蓉这对双生姊妹,就连出嫁女也继承了这种“技能”,比如李敬芝便育有郑宝、郑宛一对双生女儿。
之前,李寿和唐宓讨论当年隐秘的时候,曾经猜测,有没有可能老祖宗也有个双生兄弟,他鸠占鹊巢,占据了属于兄长的一切。
因为自身有问题,所以才会心虚,才会想方设法的掌控李家的一切,唯恐别人夺了去。
李寿用力摇了下头,被眼泪冲刷的眼睛通红一片,迸射出深入骨髓的恨意:“原比咱们猜测的更加无耻、更加狠毒!”
“……”这,唐宓就猜不到了。
她是聪明绝顶,可她还是无法洞察人心,更无法揣测那些恶人的歹毒心思。
“据‘那人’说,我阿翁并不是李立德的亲生子。”
李寿哭了一通,情绪发泄了大半,整个人也渐渐镇定下来。
吸了吸鼻子,李寿低声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唐宓瞪大了眼睛,哈?李佑堂不是李立德的亲生儿子!
“哦,对了,还有三位叔祖父,他们都不是老祖宗的骨血。”
李寿唯恐这个消息不够震撼,又来了个接二连三。
唐宓被惊得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李寿道:“猫儿,你可知道李家大宅里有个破败的荒院?”
唐宓点点头,“郎君说得可是樱院?听说这个院子已经空了几十年,就是李家住房最紧张的时候,也不曾动过那个院子。原本我还有些奇怪,后来阿韩从个积年老仆那儿探听到,说是这个院子是老祖宗幼弟的居所。老祖宗与幼弟兄弟情深,言明,只要他在一日,就决不许有人占了弟弟的屋子。”
提到“幼弟”二字,李寿神情便有些激动,“没错,这位先人确实住在樱院。只是他并不是李立德的幼弟,而是他嫡兄。”
“嫡、嫡兄?那、那李家又怎么会由老祖宗继承?”唐宓似乎猜到了什么,但那想法太骇人,她根本不敢往下想。
“呵呵,因为那位先人骑马出了‘意外’,摔断腿,成了‘废人’。”
李寿满口嘲讽,“堂堂李氏,千年传承,又岂能让一个废人做家主?”
唐宓没说话,她感觉到的,李寿正处于无尽的痛恨之中。
只听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