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矮个子村民家的饭厅。
阿练坐在饭桌前,手里拿着个木头在雕刻,其他人也陆续到齐,围坐在桌子上。桌子上有米粥和馒头,我拿起筷子就想去夹一个馒头,筷子却被洪领头的筷子重重打了一下,他嘴里骂道:“没大没小,前辈都没开始夹,你一个晚辈居然先夹。”
他声音很大,弄得旁边桌子的矮个子村民一家人都看了过来,赵姐一脸幸灾乐祸,在一旁帮着嘴:“哎哟,小庄呀,这些是基本礼貌,洪领头带队最辛苦…”
牛灿也在一旁给我使眼色,让我让着他们,我当即脸红得收回筷子。见我羞愧难当,洪领头很是满意,伸出筷子夹起一个最大的馒头刚放到嘴边,就见白光一闪,阿练飞出一只汤匙打掉了那个馒头,洪领头当即气得一拍桌子,大骂:“你什么意思?”
阿练抬起头,眼睛淡然的看着洪领头,他也不作声,用手指了指隔壁桌子。
我们看到矮个子村民一家人时,顿时脸僵住了,就见他们脸色苍白发青,但居然毫无感觉,依然在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赵姐最是大惊小怪,马上哎哟哎哟的叫:“中毒了呀。”
他们看了过来:“谁中毒了?”
当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都同时叫了起来:“哇,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他们的身体一有动作,脸上就越发苍白,全身的皮肤变得越来越薄,开始慢慢看到里面青蓝色的血管,随着他们相互看到对方的变化产生的惊恐动作,啪啪的脆响,他们身上那层薄薄的皮肤居然爆裂了,露出里面红通通的血肉和流下的血黄色液体,绝望的叫喊声中,他们同时倒了下去,全身开始慢慢融化。
眼前这幅凶相,赵姐更是哇哇乱叫,猛地发现那个被汤匙打落的毒馒头就在自己脚边,吓得一个点射,把馒头远远踢了出去,见他们中的毒无色无味,而且中毒的人一开始竟会毫无感觉,等他们发现时已经无药可救,我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练看着眼前的一幕,冷冷的道:“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没一会儿功夫我们就从村头溜到村尾,村尾是一道深深的峡谷,峡谷下面是茂密的丛林,探头下去看一眼都感觉到眩晕,我们又沿着村子边缘行走,很快就找到出村子的路,又进入了茂密的山林当中,洪领头拿着指北针带领大家朝龙头山走去。
山林里没有路,我们在里面艰难前进,走了一段就听到林子深处传来人走动的声音,听声音判断不止一个人,洪领头指了指前方一棵很高大的树,意思我们都爬上去。
这棵老树有十人环抱那么大,有几十米那么高,树冠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确是个隐藏其中的好地方,每人都施展爬树技能窜了上去。爬树十分费力,手被树皮刮得生疼,我努力的往上攀登,没想到这群人当中,竟是我的爬树水平最差,上到接近十五米的高度,我的脚就开始发软。其他人都从我身边爬了上去,我看看树上再看看树下,心里没底,实在没有勇气再往上,干脆爬入一支树叶茂密的枝桠里头隐藏起来。
远处的走动声步步逼近,待我躲好的时候,就听到树下有人咳嗽和喘气的声音,我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那几个人已经来到树下,他们一共五个人,待我看清他们的脸,发现那个叫青葵的指路人也在里面。
看他们的武器我就心寒,他们身上都背着锋利大刀,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把枪,狞笑着用我听不懂的土话在商量着什么。我在树上静静的观察,生怕他们听到我紧张的心跳声,好在树下的几个人并没有发现我们,而且看样子他们也很疲惫,都坐在树下休息,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丛林的夜晚很安静,鸟儿都回了巢,也没有什么夜间动物在活动,四周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虫叫,光叔他们躲在我上面的树丛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也忌讳树下的人有枪,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在树上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
树下那几个人有的睡觉,有的守夜,我越来越困乏,可强迫自己不能睡着,我小心的移动身体,打算在枝桠上换一个舒服的姿势时,突然看到旁边树缝里有一只眼睛盯着我,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清那是人的眼睛,长得少有的难看,我认出了他,这个在树缝里看我的人,就是那个在屋顶看我的烧伤男人。
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躲在那里的?我们就这么默默对视着,然后他给我使了个眼色,叫我往上面看,我抬头看到上方几米高的地方,挂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有足球那么大,吊在枝桠下面,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天哪,那是一个马蜂窝。丛林里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