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晃露了这一手后,那几个叽哩哇啦叫个不停,仿佛被好几千大灰狼包围了的女人,顿时就不叫了。
比五十年代的党员交党费还自觉,忙不迭直往白晃身边靠。
剩下的人在捡起跌落的视网膜后,也用看火星人的目光牢牢盯着白晃,像是“这货不是人吧”,“太不科学了”,“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等等眼神,毫不掩饰地飞过来,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小白,真有你的啊!”康尔书抓起白晃的胳膊,像是食人族酋长捻肥捡瘦一样,在他手上捏来捏去:“这都快赶得上九子鹿弹的威力了。”
咦,刚才自己情急之下,好像表现的有些过了?
白晃不动声色地抖开这厮,干笑着翻了个白眼:“废话,要是你也有一个残暴的师傅,从小逼着练习飞石功夫,你现在也能像我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蝗石?”康尔书激动了,旁边的人也纷纷支起了耳朵。
“是啊,想学不?想学我帮你介绍,我师父很好说话的,只要给他买几瓶酒就成!”白晃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而远在200多公里之外,老张头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这些人里面,其他人艳羡归艳羡,却又苦于和白晃还不熟,只能竖起耳朵听。只有康尔书,敢于恬着脸凑在白晃身边:“那这门功夫容易学成不?如果还要花时间练,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像刚才这种情况,要给我五条……不,十条猎狗,再来一杆火铳,就算是山精野怪我也能一个人搞死它!”
白晃连连点头,笑得比鹌鹑还欠抽:“那是那是,十条狗一个人,撑也撑死那怪物了。”
“……”康尔书被这致命一击瞬间击倒。咬牙切齿地说不出话来。
……
十多分钟后,队伍终于爬上了山,来到预定的农户家中。
离那道半人高的柴门还有二三十米,汪汪的狗吠就在山中炸响了。随即咯吱一声,屋子里迎出来一个精瘦的农家汉子。
在人烟稀少的大山里面,陡然见到这么多人,男主人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才拍拍脑袋赶忙上前:“唉哟,你们是政府介绍来的专家吧,快请快请!我以为这么晚了,你们可能要明天才到。”
一边说,一边虚踢了自家的狗两下。快步上前打开了柴门。
队伍鱼贯而入,等到最后白晃进来时,那汉子又是一呆,盯着他脚边的阿昆情不自禁豁开了嘴巴:“这个……这个……这是过山黄的崽子?”
过山黄,是川东和鄂西一带山民。对某种神秘巨型虎类的俗称,外界对于这种说法,有的从来嗤之以鼻,而另外一部分,则认为过山黄是神农架特有的老虎亚种。
科研界虽然一直就争论多多,但却不影响这种神秘猛兽,在林区百姓的嘴里口口相传。
所以陡然间看到阿昆。这个见多了珍禽异兽的汉子,也不禁有些激动和诧然。
“呃,不是不是,不是那玩意儿。”白晃是个山里娃,又喜欢听这种民间的轶闻奇事,当然知道过山黄是什么东西。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大哥你看错了,我这是金猫,就是你们这里说的山彪。”
“山彪?”男人狐疑地眨眨眼,借着屋里漏出来的昏暗火光,仔细看了半天后。才憨憨一笑:“嚯,还真是山彪子!不过我以前看到的,都是带花的芝麻豹,这种还真没看到过。”
这时候,他家养的几条狗也凑了过来,从嗓子眼挤出“吼吼”的低嚎,就仿佛街头小混混见到了和他们不对盘的黑老大。
这男人赶紧又是几脚,把自家的狗呵斥开后,才满眼羡慕地看向白晃。
这个年轻后生为啥带着一只山彪子,他不清楚。他只觉得,这只猫肥的都和香港片里的洪金宝有一拼,简直就是猫中吕布,再瞧瞧自家这几条土狗,两相对比之下跟卢旺达难民也没啥区别。
只可惜,东西再好也是人家的。
大队人马进了院子,却一点儿都不显得拥挤——这座建在半山腰上的房子,中间正屋足有二十多米宽,左右还各有一栋厢房。三座房子围起来的晒坪,更是比篮球场还大,别说才二十号人,就算再多一倍,这里也能安置下来。
女队员拎了热水去洗澡,男人们却被汉子请到屋里,摆起了龙门阵。
“哦,野猪啊,那家伙绝对属于超生大户,不声不响的一年就能下一窝崽。这两年经常从山里窜出来,整个林区里面,也找不出来几户没被它祸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