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现在正看热闹的苗圃工人们——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性格同样恶劣的家伙,纷纷有样学样,跟在老板后面龇牙咧嘴,嚷嚷着什么“好痛好痛”,“哎呀真是好痛好痛”一类的话。
事件的结束,是以苗紫紫舅妈被气晕过去为止。
在白晃摇头晃脑地来了一句:“这还的确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啊,这句话果然有道理。”之后,女人当机立断晕厥了,再不晕过去,她怕自己真要被活活气死。
至于还咬着自己小腿的那条疯狗,那算什么,一丁点儿的小伤口,能比得上心理创伤么?
……
半个小时以后,西江市疾控防治中心。
苗紫紫舅妈的病床边上,站满了各色制服的大盖帽。
出一口恶气很简单,但在出了气之后,还得把事情给解决点,要不然以苗紫紫舅妈的尿性,肯定会变身苍蝇,天天围着苗圃聒噪。
“您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慢慢说!”正开口发话的,是一个深蓝制服的女警察,她是白晃给雷军打电话后,治安支队队长派过来,协助解决问题的人。
旁边还有个瘦子。一脸不苟言笑的表情,任由自己的同事当和事佬。
而在这两位警察身边,另外一个制服样式略有不同的女人,则是民政局社会事务科的一个副主任。这位副主任身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妇女,光是瞧她蠢蠢欲动的嘴皮,就能大致猜到其身份——居委会大妈。
不算太大的病房里面,一个治安支队的警督,一个户政科警司,外加民政局副主任,机械厂家属区社区居委会的主任。这四个人,就是白晃一个电话叫过来的支援部队,或者说得专业一点儿,人形召唤兽。
本来么。德鲁伊大小也算个人物了,尽管他自己没啥先决意识,但事实上经常接触的人,也都是西江*市的一方大佬,现在碰上市井大吗扯皮。那还用得上亲自出动?如果不是苗紫紫舅妈过于心急,她也完全用不着挨上这么一口,而是第一时间对上身边的组合了。
“我不急?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不急?”女人一条腿上缠满了纱布,尽管包扎的严严实实,还还是能看到浸出来的血色:“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警察同志你说说,我是受了多大的苦哟……”
说着说着。苗紫紫舅妈就哽咽起来,又开始了死老公腔调:“光天化日之下放狗咬人,这是新社会还是旧社会?怎么还能有这种恶霸?”
见她还是这么不开眼不识趣,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的男警察,终于是忍不住了:“不好意思金启芳女士,任何人讲话都是要讲证据的。你说别人放狗咬人,也要拿出证据来!现在根据我们的调查,那条狗是当地游荡的流浪狗,并不是白晃同志家养的。”
什么叫神补刀?
先前白晃的冷嘲热讽算神补刀,但现在这个警察说出来的一番话。更是补刀绝技之神来一笔。
人民警察作证,那条咬了她的狗,只是一条流浪狗而已,她能怎么样?
虽然仗着自己老公是烟草局主任,所以苗紫紫舅妈金启芳也算远近有名的难缠,但对上比烟草局权利大了无数倍的公安警察,她的泼辣招数就没啥作用了。
当然,这还不算,作为一个,立志要把无节操进行到底的家伙,白晃又怎么可能让警察哥们儿专美于前?在男公安话音未落之际,他又笑呵呵凑过来:“金阿姨,你也听到了吧?那狗不是我养的,你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哎,造孽啊……对了,你被咬一口也是有作用的,就是因为你被流浪狗咬了一口,这个事情也提醒了我,不能对野狗放任不管。所以我现在已经收养了那条流浪狗,免得它再跑出去咬其他人。”
好吧,白日光这一番话,就是真.神补刀。
至于旁边几位国家公务员……
选择性失聪,很神奇的一种病症,至少以目前的医学水平来看,是无法有效治愈的。
让几位公家人对白晃这种近乎挑衅的举动,却选择了视而不见的原因,不是德鲁伊拿钱收买。就算白晃塞了再多红包,也不可能肆无忌惮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真正让几个人假装没听到的原因,是民政局主任周中那一叠材料,上面记录了苗紫紫舅妈金启芳,是如何苛待自家外甥女儿,让一个十三四岁小姑娘自生自灭,却又惦记后者房产的事实。
虎毒还不食子,哪怕你金启芳不是苗紫紫亲妈,但作为一个未成年小女孩的唯一亲戚,给碗饭吃很困难么?更别说你家的家庭情况还很不错?
哪怕退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