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
思绪至此,凤瑶垂眸下来,兀自沉默。
则是片刻,颜墨白已将布了膳的碗推到了她面前。
凤瑶并未拒绝,淡然执筷,兀自而食,大抵是早膳都不曾用过,是以此际腹中空空,食欲,倒是略微渐长。
整个用膳的过程,凤瑶不言话,颜墨白也难得默契的未出声,待得膳食全然完毕,不待凤瑶出声提醒,颜墨白已主动出声告辞。
凤瑶心底微沉,并不相留,只是待颜墨白即将踏出殿门时,她才眉头一蹙,当即开口而道:“柳襄这几日,如何了?”
这话一出,颜墨白足下应声而停。
则是片刻,他回头过来,平缓而道:“那厮在微臣府中的死牢内,除了吃便是睡,口风倒是极紧。微臣这两日忙,不曾理会于他,今日回府,正巧有空,便也去好生会会他。”
说着,轻笑一声,“毕竟,摄政王府因长公主大婚之事而破费太多,此番自得节约经费,好生节俭才是。而那柳襄好几日都在微臣府内吃白饭,微臣若不去好生清理清理,让他也破费破费,自也是说不过去不是?”
他嗓音极为懒散平缓,那略微挑高的语气,也不曾掩饰的漫出几许兴味与威胁。
待得这话一落,不待凤瑶反应,他已回头过去,继续踏步往前。
整个过程,凤瑶也未回话,直至颜墨白彻底消失在殿门外那条小道的尽头后,她才稍稍回神过来,心底深处,则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几许咋舌与复杂。
不得不说,颜墨白若是不喜某人,自会表露出来,或讽刺,或调侃,亦或是直接杀戮,但颜墨白对柳襄的态度,明显有些异常,不怒不杀,就像是一次次的在试探,又像是要将留下彻底玩弄于鼓掌间,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压制,探究,甚至将柳襄内心,彻彻底底的剥开一般。
思绪翻腾摇曳,一时之间,心底深处的复杂之意也稍稍浓郁。
那柳襄此人,着实有些不简单,倘若以前仅是觉得柳襄狐媚风月,但如今却是觉得,那般武功高强深藏不露之人,又岂会当真如风月之人那般狐媚无脑,那柳襄啊,明明是风情万种,却又腹黑深沉,连她姑苏凤瑶对他,都不曾真正看透。
如此,颜墨白若能将柳襄彻查清楚,倒也,并非坏事,而今连她都想迫不及待的知晓,前些日子惠妃寝殿失火的那黑衣之人,是否,与柳襄有关。
越想,神色也越发的失神与抽远。
待得半晌后,凤瑶才回神过来,随即也不准备在殿中小憩,仅是兀自起身,踏步出殿。
待抵达御书房后,凤瑶全然不曾耽搁,当即翻阅桌上的奏折,却见,桌上的奏折着实一一的全数批阅,字迹龙飞凤舞,大气而成,且那批阅而下的字迹内容,也是大气得当,并无不妥。
无疑,颜墨白今早着实是极为认真的处理完了这批奏折,亦如前些日子她在宫中生病一般,颜墨白一丝不苟的为她批阅奏折,各种实诚。
不得不说,颜墨白那人,着实是亦正亦邪,亦好亦坏,也的确是让她偶尔迷了眼,一时之间,越发分不清他的好坏。
这人性与人心,无疑是世上最难的揣度之物,当你要仔细去探究之际,却是雾里看花,似是什么都已模糊不清。
思绪翻腾摇曳,凤瑶静静坐在椅上,兀自沉默。
待得将桌上的奏折全数查阅完毕,再全数堆积完整后,她才缓缓起身,踏步出殿。
此番极为难得的闲来无事,凤瑶回到凤栖宫后,便开始小憩。
大抵是因昨夜宿醉,今日的身子骨,仍是疲倦无力,头脑也略微晕沉,待得入榻小憩后,本打算睡个一时半刻,不料竟是彻底睡了过去。
直至入夜之际,凤瑶才缓缓醒来。
用过晚膳后,竟睡意无存,而后独坐在不远处的软榻,开始独自对弈。
以前国师曾说,独自对弈,容易磨练耐性,也可修身养性,以前不曾太过相信,但而今却觉,这独自对弈,的确是能磨练耐性,但也能,让人越发清明。
但此际这所谓的清明对凤瑶来说并非好事,只因此番越发的对弈,整个人,便也越发清醒,甚至到了夜半三更之际,她竟也毫无半点睡意。
最终,她终归是放弃了棋盘,上榻强行而眠,待在榻上辗转反侧许久,直至天明之际,才略有困意,奈何此际,却已是不可再睡,需得即刻起身梳洗用膳,待一切完毕后,便也该,上早朝了。
心底叹息连连,一股股无奈与莫名的厚重之意,也在心底辗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