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那昏黄摇曳的烛火,也光影重重,无端的透着几许迷离。
颜墨白如常的开始为凤瑶碗中布善,待得一切完毕,他才平缓温润而道:“长公主今日批完奏折后,便一直呆在这凤栖宫中,不曾外出?”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仅是淡然的执了筷子,缓缓吃了几口膳食,才淡漠而道:“本是无事,不呆在凤栖宫作何。”
这话一落,微微抬眸朝他望来,低沉而道:“摄政王突然这般问,是为何意?”
似是未料凤瑶会突然这般言道,颜墨白猝不及待的怔了一下,随即勾唇而笑,温润如常的道:“不过是随意问问罢了,并无他意。只是也突然发觉,长公主虽金枝玉叶,但比起别国的金枝玉叶来,着实是孤单寂寥了些。亦如其余之国的公主,皆是奴役成群,甚至还有闺中密友,而长公主,却独独一人……”
未待他后话言完,凤瑶便低沉沉的出声打断,“别国的公主如何,与本宫何干。便是本宫独独一人,且无闺中密友,又有何妨?”
颜墨白下意识的噎了后话,静静凝她,并未立即言话。
凤瑶心下浮动,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略微复杂开来,待得半晌后,她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沉而道:“别以为本宫这几日对摄政王宽容而待,摄政王便可随意评判本宫。本宫是否孤寂,是否寂寥,这些皆与摄政王无关,倘若摄政王因此而说事,无论是要随意的调侃本宫,还是要可怜本宫,无论摄政王是哪种心思,都望你好生收敛,莫要表露出来。本宫,不喜你调侃,更也不需你,可怜。”
低沉无波的嗓音,清冷厚重。
待得这话落下后,凤瑶便垂眸下来,不言话了。
整个过程,颜墨白静静观她,那双深邃温润的瞳孔,竟也极为难得的漫出了几许复杂与幽远。
待得半晌后,他才将目光从凤瑶面上逐渐挪开,随即薄唇一启,平缓幽远而道:“微臣对长公主,并无恶意。只是觉得这深宫之中,虽宫奴万千,但长公主却无人交心,无人所倚,是以便心有感慨罢了。”
这话入耳,凤瑶眉头一蹙,仍未言话。
颜墨白再度抬眸,凝她片刻,随即也不再言话,兀自用膳。
一顿晚膳下来,两人皆极为难得的一言不发。
待得宫奴将桌上的残羹冷炙全数撤走后,凤瑶便道:“明日走得早,摄政王便先回偏殿休息。本宫此际也突然有些累了,也要,早些就寝。”
低沉无波的嗓音,彻底打乱了周遭的沉寂气氛。
颜墨白略微复杂的望她一眼,随即垂眸下来,温润而道:“也罢。长公主早些休息便是。”
这话一落,并未耽搁,当即缓缓起身,逐步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