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到了我楼兰!你知我楼兰与大英两不相合,你也利用对大英的了解而说服本侯,让本侯助你在大旭站稳脚跟!那时的你,不过还仅是个边关之将,空有报复却无从施展,若非本侯差人在旁协助,就凭你领着大旭的那些残败之兵就能在大旭边关风起云涌,战无不胜了?甚至还能名声大噪,功劳大得连大旭先帝都不得已将你招入朝堂,御封为大旭摄政王,以安民心?”
话刚到这儿,他突然顿住,眼见颜墨白面色平寂,毫无起伏,似是全然不曾将他这话听入耳里。
他眉头一皱,瞳色越发起伏,心底的怒意越发上腾,忍不住再道:“颜墨白!你忘了你当日是如何答应本侯,欲图帮本侯对付大英的?你又忘了你当初在楼兰之际,与本侯闺女情投意合之事了?后来你步步高升,成了大旭摄政王,你竟开始过河拆桥,连本侯闺女亲自入大旭寻你,你也不过是随意应付了事,甚至待楼兰与大英局势越发严峻,你颜墨白从中又给过本侯半点建议?颜墨白,过河拆桥这事,你如今是要进行到底了?倘若今儿连个大旭长公主,你都执意要阻止本侯杀她,如此,本侯断也不会再与你多费唇舌。是敌是友,此际你最好是做个选择,若是不然,本侯断然不会放过你,甚至于,倘若本侯将你存活于世之事放出,你且猜猜,大英的那人,是否会放过你?说不准,待得你正与大旭与大盛的兵力周.旋之际,那大英也会腾出手来,给你一击!”
“你这是在威胁朕?”
颜墨白面色依旧不变,整个人淡定自若,幽远从容。
安义侯冷哼一声,怒意磅礴的道:“本侯本未有心为难你,甚至还有助你之心。但若你太让本侯失望,本侯,自也不能让你事事如愿。”
这话一出,周遭沉寂,颜墨白却也并未再言话。
他依旧满身清冷淡然的立在原处,冷风肆掠,不住的将他的墨发与雪白的衣袂吹拂上起,整个人仍旧是儒雅蹁跹,风华之至,似要乘风隐去一般。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心境早已因太过起伏剧烈而变得麻木。
她一动不动的窝在颜墨白怀里,也一遍一遍的猜着颜墨白要如何反应。
却是片刻,颜墨白突然稍稍垂眸下来,那双浓黑如墨的双眼迎上了她。
“怎么办,微臣之威,似已镇不住人了。如此,微臣这混世之人,可是要在今日,大开杀戒了?”
低柔的嗓音,全然不若方才那般清冷淡漠,只是入得耳里,却又像是魔鬼般狰狞磅礴。
凤瑶瞳孔一缩,惨白的面容复杂重重。
却也正这时,颜墨白朝她微微一笑,幽远无奈的问:“长公主可还有力气?”
凤瑶双目复杂剧烈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他则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那长公主便到微臣的背上吧。今日浴血之战,长公主与微臣,终是要统一战线,生死一并了。若是微臣尚有命在,长公主定也会有命在,但若微臣亡了,长公主与微臣一道下去,倒也有个伴儿。”
他嗓音懒散平缓,看似说得漫不经心,然而这番话语的内容,却是厚重难耐,惹得凤瑶心底似如什么在捶打一般,莫名生疼。
颜墨白不再观她的反应,仅是稍稍抬手,撕了一阙长长的衣角。
凤瑶眉头一蹙,僵硬的两手,突然用尽气力的抬了起来,随即恰到好处的拉住了他的袖袍。
他动作微顿,垂眸望她。
她满目起伏的凝他面上的厚重之色似要凝固掉落。
“今日为何本宫与安义候作对,可值得?此番只要你对安义侯妥协,安义侯定不会为难你,甚至楼兰还会助你攻打大盛。”
她强行按捺心神,奈何脱口的话,却是虚弱无力,颤抖不堪。
“无关什么值不值得。只是心有所想,是以便要如此来做。长公主也知,微臣这人啊,倔强执拗,且认准之事,不到黄河怎能死心。”
他略微随意从容的回了她的话,这话一落,他已不待凤瑶反应,缓缓抱着她将她挪到了他的后背,随即用他手中的长长衣条,紧紧的将她困在了他的背上。
凤瑶浑身发僵,心思起伏剧烈,一股股莫名的酸涩之感,肆意在心头蔓延。
安义侯瞳孔越发一缩,脸色阴沉得厉害,他满目粗犷煞气的凝着颜墨白,脱口之言,几近于咬牙切齿,“你当真要如此与本侯作对?”
颜墨白安然而立,懒散轻笑,“并非朕要与安义候作对。而是,安义侯这条性命,朕看之不过,有意收下。”
“颜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