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往日好歹也曾对你有恩……”
“不过是各取所取罢了,言道有恩,倒也言过其实。朕是何性子,安义侯自是清楚,奈何安义侯执意要触朕之底线,这盘局彻底翻盘,朕,也可全数接下。”
这话一落,漫不经心的一笑,修长的指尖稍稍入袖,一只长鞭便从他袖中拖出展露。
安义侯满目起伏,面色恼怒之至,“既是如此,多言也无意义。既是颜墨白你执意为了娘们打乱这盘棋局,那本侯对你这条性命,便毫不客气拿下了。”
颜墨白勾唇轻笑,“要拿朕之性命?”
他似如听了笑话一般,清俊风华的面容讽然一片,却也仅是片刻,他薄唇一启,继续道:“谁输谁赢,此际所言尚早。朕虽单枪匹马的闯来,自然,也是有备而来才是。”
这话一落,顷刻之际,手中长鞭顿如长了眼睛般朝安义侯喉咙扫去。
安义侯瞳孔一缩,心底早有防备,惊急之际顿时在地上滚了两圈,待险险避过了颜墨白的鞭子,又顺势滚入了楼兰兵卫的马群后,他挑着嗓子冷呵道:“杀!”
短促的一字刚落,他便飞身上马。
周遭楼兰兵卫顿时扬着弯刀,蓦的朝颜墨白袭来。
四方迎敌,厚重的马蹄声震颤入耳。
凤瑶眉头一皱,颜墨白已不知何处掏出了一把长剑抛到了凤瑶手里,脱口的嗓音依旧醇厚无波,懒散如常,“此番无疑是一场硬仗,长公主且用剑防身,莫要让人伤了自己。”
他话虽这般说,但尾音未落,整个人便已腾身一跃,身子当即在半空旋身而下,瞬时,他手中的长鞭旋转挥打,使得四方之中皆是皮肉震裂之声,惨呼连连。
鲜血仍旧四方飞溅,不少温热的血溅在了凤瑶面上,一股股浓厚的血腥味盈入鼻间,浓厚之至,令人作呕。
凤瑶僵硬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身子却随着颜墨白不住的上蹿下跳,旋身飞舞,手中的长剑无疑是毫无用武之处,仅得僵硬的握着,目光也僵硬的朝周遭迅速闪过的画面盯着,一点一点的见得,周遭之人被颜墨白的长鞭挥得越退越开,一具具尸首不住的从周遭马背上倒下。
颜墨白下手极狠,鞭子的力道极大极大,每番一挥,定让人皮开肉绽,甚至勾落头颅,气势如虹。
安义侯立在马群后方,满目血色,终是有些坐不住了,当即恼怒而吼,“摆阵,放箭,给本侯放箭!”
这话一出,周遭楼兰兵卫不愧是在草原长大的,马术极为高超,却也仅是片刻,周遭围拢之人便眨眼间退散一方,随即纷纷扯弓扬箭,对准颜墨白便猛然开射。
凤瑶紧紧的趴在颜墨白背上,腰间捆绑的带子勒得她浑身发痛,然而即便如此,眼见前方楼兰之人严阵以待,蹭亮的箭头齐齐而对,她心口一紧,惨白震烈的心底终是漫出几许震撼,随即下意识的扬脸往前,唇瓣凑近颜墨白耳畔,嘶哑急促而道:“小心。”
短促的二字一落,颜墨白似是极为欣悦,懒散的轻笑出声。
“长公主都不愿微臣亡,微臣岂敢亡。长公主且放心,微臣,自会小心行事。”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似是心态极好,不曾真正将安义侯等人放于眼里。
奈何即便如此,凤瑶心底的复杂与苍凉之意越发浓厚。
倘若,颜墨白今日因她而丧了性命,无论如何,她姑苏凤瑶都会心生歉疚。她与他虽对立过,虽挤兑过,但如今所有事皆烟消云散,且此番他还专程差一千精卫护送她归得大旭,如此,这颜墨白对她,于公于私,早已是仁至义尽。若是今日他因她而出事,从而坏了他蛰伏多年的大计,她姑苏凤瑶,如何心安。
思绪至此,怅惘之至。
却也仅是眨眼睛,前方楼兰兵卫的利箭层层如来。
瞬时,一道道猛烈的破空声狰狞刺耳,顷刻之际,那些蹭亮的箭羽已至眼前。
颜墨白陡然垫脚飞身,身子险险躲过这波利箭,却是足下还未从半空落于地面,那些楼兰兵卫当即抬弓而起,顿时朝着半空中的颜墨白射击而来。
“小心!”
凤瑶浑身越发紧绷,嘶哑的嗓音忍不住脱口而出。
“放心。”
危急之际,颜墨白终是迅速回了一句,这话一落,道道箭羽已至眼前,他这回却浑然不避,仅是飞身旋转,手中的长鞭肆意挥搅,瞬时将迎面而来的箭羽搅成一团,蓦的变却方向,朝楼兰兵卫们挥去。
一时,箭羽蓦的转了反响,从颜墨白的鞭子处瞬时朝楼兰兵卫反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