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令他整个人都全然沉寂在这份厚重里。
却待得许久许久后,他才终于回神过来,随即稍稍合了眸,修长僵硬的指尖微微而抬,极为郑重的将怀里的人搂紧,随即下颚微垂,缓缓的抵在了凤瑶的肩头,薄唇一启,嘶哑厚重而道:“你既是信我,我颜墨白此生,无论是卑贱与富裕,无论是算计与角逐,只要我颜墨白不亡,此生之中,定不负你。”
这话一落,释然幽远而叹,低声厚重而唤,“凤瑶。”
凤瑶满心起伏,思绪嘈杂云涌,抑制不得,心口的那一股股跳动,狰狞之至,那枚沸腾的心似要从胸腔跳出一般。
两人相拥,双双沉默,气氛虽是沉寂悠久,但却莫名夹杂几许厚重。
却是不久,如此沉寂的气氛里,突然有白雪沙沙之声自不远处扬来,这声音来得有些突然与突兀,凤瑶下意识循声而望,才见身后不远处的那丛竹林中,隐约有一阙素色的袄子冒出。
她瞳孔一缩,眉头一皱。
却也正这时,一道温润之物触上了她的额头,待得她心口越发猛跳,陡然回神之际,才见颜墨白正垂头望她,整个人笑得欣喜朗润,如沐春风。
“外人之眼,何须挂记。那人既是有意观望,那便施舍于她,让她看个够。”
他薄唇一启,脱口的嗓音再无嘶哑,反倒是柔腻温润得似要酥人骨头。
却是这话一落,不待凤瑶反应,他那两道略微发紫的薄唇再度而下,只是这回,他的薄唇并非印在凤瑶额头,而是印在了凤瑶的唇上。
四方无波,徒留风声回荡,不住的卷着不远处的竹叶沙沙作响。
待得凤瑶再度回头朝竹林观望,则见那竹林露出的那阙素色袄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阳光依旧正盛,二人牵手行走在雪地,虽双双未言话,但那股子无声的陪伴,却让下心头生安。
凤瑶与颜墨白在外随意行走了许久,才缓缓回得小院,此际,庞玉芳已是将被褥晾晒完毕,整个人正握着刺绣,发呆。
许是察觉到了脚步声,她蓦的回神过来,目光朝凤瑶与颜墨白双双扫了一眼,随即便强颜欢笑,开始招呼。
颜墨白依旧懒散而笑,客气两句,随即便牵着凤瑶回了屋子。
两人皆敞开了心扉,突然间,二人相处,竟也不再如往日那般随意调侃了,有的,仅是一方莫名的温存与厚重,萦绕在心,挥之不去。
因着太过百无聊赖,颜墨白自徐桂春那里借了副棋子,那些棋盘与棋子皆是徐桂春先父遗留下来的,已有些年头了,但也并不影响凤瑶与颜墨白对弈。
二人大战几个回合后,天色已晚,庞玉芳已是端着晚膳入了屋子。
奈何,颜墨白仍是仅是客气,却无心多加搭理,庞玉芳一切皆看在眼里,眼见颜墨白与凤瑶互相关切扶持,她面上之色,越发有些僵硬。
她在着急,她甚至都找不到任何机会与那颜公子相处,又何来的机会打动颜公子,从而让他收她做小。
她也想上进,也想骨气的不去参合这对浓情意蜜的二人,奈何,她终归是太卑微,太不甘了,不甘得她也想通过各种方式,不求一跃龙门,只求,能让自己与娘亲,过上安然富裕的日子罢了。
思绪至此,心有无奈与失落,面上的笑容也越发显得勉强。
待自行出得颜墨白的屋子后,她满面失落的再去服侍自家娘亲,却是不料又被自家娘亲数落一番,随即老妇便再度开始出主意,让庞玉芳对颜墨白声称腿脚伤势恶化,特意求颜墨白过去诊治一番。
闻得这消息,颜墨白眼角一挑,本是委婉拒绝,不料农女委屈哭求,凤瑶心有烦躁,冷谑重重,随即则朝颜墨白望来,平缓而道:“夫君还是先去看看这庞姑娘的娘亲吧,救人一命,自当也是好事,更何况,庞姑娘收留你我,对你我也算有恩。”
这话一落,眼见颜墨白薄唇一启,正要言话,凤瑶神色微动,却是不待他后话道出,便已再度出声,“再者,正巧我也有话想与庞姑娘单独聊,夫君你还是先出去为好。”
颜墨白下意识的噎了后话,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深了半许,随即勾唇笑笑,终是不再推拒,当即懒散平缓的起身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待得颜墨白全然出屋走远,凤瑶才漫不经心的将目光朝庞玉芳落来,嗓音微挑,低沉无波的道:“庞姑娘可是瞧上我夫君了?”
这话着实问得直白,庞玉芳一怔。
却待挣扎片刻后,她抿了抿唇,终归是如实而道:“